放在客厅电视柜正中央的照片在小雨的视线中一闪而过!没有开灯的客厅,只有火光不断地跳耀着印在了照片上。照片上是父母依偎着在微笑,此刻母亲好像在讥笑什么,闪着寒光的眼睛,让小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而她的这个想法让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打开灯,看着父母的照片他们幸福的依偎在一起,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而美好的爱情就在小雨的出生的那一刻永久地消失了。父亲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眉宇间透露出不凡的气质。而哥哥就完全的复刻了父亲的样貌。而,母亲像极了八十年代美国女明星的气质,大波浪卷发,欧式大双眼皮,高鼻梁,无论是长相还是穿衣风格,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小雨更愿意用古代的女子来形容自己。既不像的父亲,又不像母亲的自己出现了第四种长相? 难道自己并不是父母的孩子,更不是哥哥的亲生妹妹,是抱养的孩子?想到这里,小雨不禁毛孔炸裂。她立刻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屏幕的搜索软件赫然地出现了“隐性基因”四个大字。
“啊…啊…啊…”小雨在课堂上不停的打着哈欠,引起了小部分同学的分外关注。
“上官雨,昨晚没有睡好吗?”
小雨没有作声,思绪还在昨晚的搜索引擎上。在遗传学上,显性遗传与隐性遗传常指不同的基因表达形式。显性遗传后代的概率大,隐形遗传后代的表现概率小,通俗的解释是:五官长相立体的也可以生出像小雨这样小家碧玉温婉长相的女子。遗传定律简直是一团乱麻。
与此同时,一群不速之客叩响了小凌家的大门。
“叩、叩、叩。”
“谁啊?”小凌立刻穿上衣服。
打开门,门口站着,乌泱泱的8、9个人。
领头戴金丝边眼镜的西装男开口说话了:“我们是乳腺癌组织委员会的成员,李女士生前填写的地址就是这里。”
“我们是专门研究乳腺癌组织的成员,我姓王,你好!”小凌招呼他们进屋,带头的男人重新做了一遍自我介绍。
“是,请问有什么事呢?”
“我们部门呢,针对乳腺癌在1990年至今展开了一系列的研究。根据大量的数据表明呢,乳腺癌患者的后代患此病的几率比普遍人高出许多,因此可以确认乳腺癌有明显的遗传倾向。其中,如果更年期双侧乳房都有肿瘤,遗传现象更为明显,当然了,没有癌症是绝对遗传,特别是男性,你不用过于的担心,现在需要提供患者子女的血液,根据李女士生前的资料,他的子女就只有你一个,那么不知道你这边是否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和研究呢?”
“可以。”
在抽完小凌四罐血液之后,西装男又说道:“这边还是你希望可以配合我们这之后入院做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当然,男性的发病率是1%,但也极易被忽视的,来我们研究院做检查的是更为妥当的。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说罢,小凌只能勉强得挤出一点笑容,用极为委婉的方式打发他们走。
小白老鼠,还要入院检查?真是戏谑。
“哥,那群人是什么人,从我们的家门出来?”
小凌刚转身,小雨出现在门口。
“哦,是癌症调查委员会的人。”小凌很不经意地回答。
“癌症调查委员会?有这么一个委员会吗?”
“没,没有,只是上门做一下调研,看一下,近些年,我国癌症的发病率,包括遗传率什么的,我也抽了四罐血,看一下血液中有没有癌细胞。”小凌尽量不撒谎。
“哦,这样啊,对了,你昨晚在烧什么啊?”
小凌闻言不由地一怔,“只是一些没有用的稿子,你知道的,做编辑的就怕剽窃。”
“哦?但是我闻到了很臭的塑胶味,是不是烧了塑料什么的?”小雨说的有理有据的。
“是吗?以前的一些录音磁带而已,看没有用,扔掉怕人捡到,不太好。”
“啊……”小雨打了一个重重的哈欠,“都2018年了,还DVD和录音磁带,我要进去睡了,老年人。”话毕,小雨往房间走去。
“对呀,我是老年人,呵呵。”小凌知道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
一周之后
小凌从信箱里拿出信件的那一刻,心才算落了地,现在可以长舒了一口气。5天前,小凌就开始每天两次定时定点地检查信箱。生怕,小雨突然心血来潮地去看信箱。那样,她就会知道母亲根本不是死于难产。
但是,他的担心实属多余。
一打开就出现了:上官凌的验血通知的字样。
没有任何字样写明母亲死于癌症,连李依云的名字都没有出现。
过于离谱!
当然,母亲是否死于癌症并没有引起小雨注意,在搜索引擎上没有得到答案的小雨开始专注起了母亲本人的生平,李依云,女,上海市中医药大学注册中医师有着杰出的中医成就。这是全网对母亲的所有简介。是的,母亲是一名美丽的中医师,1969年出生,死的时候30岁。听哥哥说,母亲怀孕之前是任职于北京中医药大学附属中医院的,这也是小雨对母亲的所有了解。正在课上画着油画的小雨,心烦意乱地甩着沾满颜料的画笔在那洁白无瑕的画纸上,如果自己并非父母所亲生的,那么与哥哥的相处又是怎么样的?自从懂事起,就与哥哥相依为命的生活在一起,哥哥也是又做爹又做妈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难道搬出去与哥哥分开吗?也可能对生活没有任何的改变,但是人一旦有了怀疑想法的时候,这些怀疑就好像蚂蚁一样会不断地咬食你,直到吞噬你为止。为了停止烦躁不安的内心不再被蚂蚁啃食,那么拜访中医院变成了唯一途径。
北京中医药大学附属中医院人事部
“什么查不到?怎么可能呢?麻烦可以查的清楚一点吗?李依云,是李,依靠的依,云朵的云!”小雨特意拔高了音量,因为在她的对面的是一位看上去60多岁的老人,不知道他是不是需要带助听器上班。
“确实,没有这个人的姓名,因为在9年的时候,我们的资料是有做过一次更新的,之前的档案只有在职人员和工作人员我们登记录入系统的,离职人员是没有的,如果你确定你的母亲是真的有在我们医院的工作的话,应该是9年之前就已经离职的了。”老职工扶了扶啤酒瓶底厚的眼镜一字一顿地说。
“她应该98、99年还在这里上班的呀,难道离职在家备孕不工作了?”
“叩、叩、叩”是一位年纪将近60的斯斯的老医师,用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我是来补充一点我侄子的入职的手续的,但是听你们谈起李依云,我大概知道一点关于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