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你知道我在外头工作最先学会的是什么吗?”
“什么?”
姜琴没反应过来,男人的话题怎么变得这么快。
一时还有些懵。
顾兆却只是将媳妇给他的信件和日记本整理好,半点没有要打开来,一一细究的意思。
“是我的领导教会我的道理,叫孤证不立。”
姜琴下乡前已经上了高中,自然不需要顾兆来给她详细解释,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垂眸抿了抿唇:“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顾兆将那些整理好的信件放回到姜琴面前的床上,态度很是郑重:“我没什么好问的,反而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他这说话的方式,瞬间让姜琴睫毛一抖。
姜琴这才想起来,这结婚的五年,不只是她一个人在大队里,顾兆也一样一个人在部队。
她可以有前缘,难道顾兆就没有吗?
“你要是有喜欢的女同志,我可以……”
“这次别再下药了,我……”
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然后两个人都一脸懵地停住
姜琴:“不是我给你下药……”
顾兆:“我哪有什么喜欢的女同志……”
又一次异口同声。
顾兆扶额:“我征兵入伍的时候还是个小兵,当时就想着早日提干,拼命训练努力做任务,提干之后,当时团部的妇女主任的确想过给我介绍一个对象,但我当时刚申请了假期,原本说的是休假结束后再相看,但我那次回来就和你……”
说到这里,顾兆的话诡异地顿了顿。
然后就看着面前的女人仿佛也想到了什么似的,从面庞到耳根再到脖颈,迅速红透。
他喉间一紧,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视线也游移开来。
“反正那次之后,我就回去打了结婚报告,之后再也没有过别的什么女同志。”
顾兆说话的时候,姜琴眼眸一直低垂着,却又不算是完全低着头。
她的视线就一直落在男人的手指上。
粗粗的,但并不粗苯,皮肤有点黑,能看到清晰的青筋纹路。
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不知怎么的,明明顾兆没说什么出格的,姜琴却觉得心里头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顾兆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我原本已经打算拒绝了,我回来前,师长又提了一次家属随军的事。”
“原本?”
“是。”顾兆眸色深深,“因为你刚刚的话,我认为我们之间需要培养一些信任感!”
刚刚的话……?
姜琴骤然想起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你要是有喜欢的女同志,我可以……”
难不成是因为这句话?
顾兆就像是能一眼看穿她的疑惑似的,点了点头:“所以这次,我想请你好好考虑一下随军的事情。目前我所在的军部距离沪市不太远,军嫂们居住的家属院有楼房,以我目前的军衔,军属可以分配到一间两室一厅……”
姜琴一开始还有些下意识的排斥。
但或许是顾兆嘴上说着强势的话,语气却还是很平和。
也或许是顾兆嘴里描述的随军生活,并不是她想象中的艰苦。
姜琴听着听着,脑子里竟然就已经开始想象那个只属于她的房子应该如何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