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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答案

他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因为他终于记起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听过这人的声音了。

那日魔火心生,在他体内咆哮肆虐,更有黑色残卷助长声势,化为魔焰麒麟直奔灵台而去,眼见就要万劫不复,便是这老僧显化退敌,并口念箴言惊醒自己,引导体内的元力冲入双瞳之中,化为两道凌厉金光激射而出,震慑欲对他狠下毒手的青稼馆主。

竟然是他!他那日的手段犹如一尊佛陀降世,想来也只有佛珠器灵才有如此手段,只是那日自己被魔火烧得浑浑噩噩,对那段记忆有些模糊,此时方才一一记起,心中自然震撼之极。

他同时有些激动,因为一直以来神秘无比的佛珠这天终于揭开了它神秘面纱的一角,这里头究竟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心中的种种疑惑或许不过片刻就会得到答案。

甚至于他误入佛土,来到这片奇异世界的前因后果,这老僧都会与他一一解答,毕竟他是佛珠的器灵,佛土生他便已经存在,之前只不过由于受到重创而沉睡罢了。

如今苏醒,自然显化出种种奇异,毕竟是一名跨越万古,穿越时间长河的人物。

陈昊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藏空法师,你说我得到的那串佛珠叫做天玄宝珠,可是那不坏尊王永住金刚之物?”

老僧呵呵笑道:“看来施主是见过那把降龙杖了,不错,天玄宝珠与那降龙杖都是永住金刚所炼,不过佛主威能广大,可身化千万,每位化身都可创一方佛土,你所见到的一切不过是佛主的一名化身所做之举罢了,不然到了那个层次,早已是金身不死不灭,虽然对方也是一方仙界大能,又岂是轻易就会陨落?”

原来如此,果然与我之前想的八九不离十,陈昊暗暗想到,顿了一顿又问出一个期待已久的问题。

他与那名向导同游卡克图拉沙漠,遇上了铺天盖地的大沙暴,为何独独只有自己误入了这一方佛土,取得了承载这样一处神奇空间的佛珠?

老僧微微一笑,恰似空中绽开了无数佛莲,“机缘一物,仿若纷杂天机,穹庐中的错乱星斗,若是想要理清,怕不是要佛主真身无上威能才能做到,不过贫僧虽然不知其中缘故,但想来万物因果循环,你得入这一方残破的佛土之中,也必然有着其中的诱因,一时不知又何苦执着,时间到了自然会水到渠成。”

想不到这老僧也是不知,陈昊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不过对方的一番话语也并不是全无效果,多少让他有所思,有所悟,苦笑一声,也就不再去想,转而问起与佛土相关的种种话题来。

原来自仙佛之战,佛主化身陨落,所化佛土也遭受重伤,差点就崩碎虚无,尤其是老僧身为天玄宝珠的器灵,更加是首当其冲,遭受了无与伦比的重创,一直处在沉睡当中,直到陈昊误入才缓缓苏醒。

即便如此经过无数年的修复,灵体依旧十分残破,勉强能凝聚身形,有之前万分之一的威能。

万分之一威能便能击溃心魔,镇压黑色残卷,显化种种神通,让陈昊心头震惊不已。

不过更令他震撼的是那把禅杖,那柄断裂的仙剑,其中都有残灵附在其上,只不过恢复的程度不一罢了。

难道那日识念惊鸿一瞥,发现佛土一方红光照透天际,所见是那把仙剑有所恢复之兆?

陈昊连忙追问,得到答案却令他心中一沉。

原来那仙剑之所以恢复得略微快上一丝,还与他之前的经历有关,身受的“血丹之光”,以及没入体内的“白色剑气”,虽然经老僧抵挡一番,到底有一些余威传入佛土之中,激起仙剑的共鸣。

这仙剑剑名“天离”,也是采用众多域外神珍炼成,经那名仙主心焰多年温养,可破碎星斗,斩断天河,若不是碰上相同等级的降龙禅杖,也不会崩碎于此。

不过尽管如此,此剑仍残存着种种神异,其中残存器灵更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磨灭。

而且它更懂得吸收天地间元气为己用,缓缓的修复自身,在这方面,便是天玄宝珠与降龙禅杖也是略微不及。

“那却如何是好?”陈昊有些忧心忡忡,毕竟这仙剑是与降龙禅杖争斗才会崩碎,坠落在佛土之中,其中蕴藏着的器灵必定心怀怨恨之情,若是它先一步恢复神威,自己处境岂不是十分不妙。

老僧叹息一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这把‘天离’乃是无上神物,主杀伐之兵,崩碎在佛土之中多年,那一丝怨恨执着,全都转化成了一缕魔念,一旦它抢先一步恢复,必定震碎佛土,破开虚空,毁灭天玄宝珠与降龙禅杖,为祸四方,便是施主你也会受到一番牵连。”

“什么?”陈昊震惊失色,他如今才知原来最大的危机竟然一直潜伏在身侧,连忙追问破局之法。

老僧双掌合十又念了声佛号,“万物都有相生相克之法,磨灭那缕仙剑之中的魔念已是不可能,施主只有想方设法使我与降龙禅杖恢复的快上一分,方能将这天离仙剑继续镇压。”

“大师之前说仙剑的恢复之力要比你们快上一分,如今又说出这般话语,想是已有了应对之策,不如快快将其道出,也好解小子心中之忧!”陈昊皱眉说道。

“勿要急躁。”老僧呵呵笑道,“虽然天离恢复力比我与降龙快上一分,却也不是没有破解之策,虽然这把仙剑上面刻画无上神阵,残缺不堪仍有许多神妙,仍可以化天地间一切元气为己身所用,但是各种属性的元气产生的功效却大大不同,像是之前击在你身上的丹光与剑气,正好是与这仙剑属性相合,因此才会助长它的声势。”

“那究竟何种属性才与那把仙剑不合,同时也能加速你与降龙杖的恢复呢?”陈昊连忙追问。

“这天离与我等蕴含的虽然都是至阳至刚之力,却还是略微有些不同,道家崇尚丹道,将身体比作一座丹炉,温养武之火锻炼元神,这仙剑自然对丹气与剑气十分相融,我与降龙万万莫及,唯有刚正祥和之力,方得我等修习佛法相通,可以加速我等的恢复。”

老僧低眉善目,“不过我佛门向来有降魔大(禁词)法,而魔气与仙剑恢复效果甚微,若是施主多多获取像之前那件上古魔族之物,由我等转化魔气化为己身的养分,效果自当更加显著。”

“原来如此!”陈昊点了点头,“怪不得那黑色秘宝残卷会被大师你一手镇压,只是不知我心门之处的异样却是如何形成的?”

老僧白眉颤动,嘴角含笑,“那日你坠落江中,我便设下一局,那残卷器灵蒙昧,竟然自己钻入瓮中,已是被我困在你的心房中矣。”

“什么!”陈昊惊呼,“我心房之中也镇压了这么一头魔物?”

老僧颔首,“无须惊惶,那魔物已被我一身佛力死死压住,正在一刻不停的释放灵体本源,缓缓改造你的肉身,不然你哪能在江底闷上六天六夜?”

“竟是这般!”陈昊喃喃自语,忽然心中又一动,向老僧问道:“那之前我吞服的那两粒鱼龙丹,也是丹道之物,岂不是大大助长了天离仙剑的声势?”

老僧却是摇了摇头,“也不是所有灵丹都对天离有着莫大功效,相反你所服用的两粒丹其中蕴藏着一丝龙力,而我佛门便有八部天龙佛主,天下龙力与佛力相通相融,吸收了此丹的药效,对你来说有着十分好处,不过光是任其药效自我发挥,却是有些慢了,待我再传你一部功法配合运使。”

“功法?”陈昊正疑惑,只觉意识颤动,被一道大力包裹拖扯急行,回过神来,见已是与紫色虚影来到了天玄宝珠所蕴藏的佛土之中。

与之前所见不同,佛土之中又是大变,在天际一方,仍然有着道道冲天红光,脚下所踏之处,却生出了朵朵青莲,为这块佛地增添了些许生机,就连此处空气也不似以前那般炙热。

陈昊环首四顾,却没有发现老僧的身影,暗暗疑惑,正想开口询问,却忽然察觉脚下的大地微微颤动起来。

他连连退了几步,定睛一看,发现脚下泥土被破开,一尊佛陀金身缓缓升起,周身流转着道道金色荧光。

这尊佛陀金身不似前次所见到被炙烤的昏暗无色,仿佛在这段时间有所恢复,身上袈裟痕迹分明,只是仍是双眼紧闭,不似活人。

正在这时,金身之上的袈裟渐渐显化了一段金色字,映入陈昊的眼帘之中。

“洗髓天经!”陈昊喃喃念出为首的几行字,心中如雷炸响。

前世之中曾听到一个传闻,说少林有一部宝典名为洗髓,取洗精伐髓之意,修习之后有着种种神妙,更可使人肉身脱胎换骨,返老还童,此处见到这袈裟之上的经,却是多了一个字,不知二者之间是否有着相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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