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片戈壁凸起的小山包下面,一个洞穴被巨石所封盖住,深入数丈,一人端坐着,其双手不断自半空中比划,其手上的肌肤,竟然在投射进来的光线下,呈现着不同的颜色,时而金光闪烁如镀上了一层金箔,时而如水波荡漾一抹水汽升腾而起,时而如茂盛的枝叶泛着翠绿,时而如火焰般灼红,又如山丘中黄沙金黄晶光,如此模样不断地在变化着。
若是造腑境巅峰,渡过了心火大变的存在,甚至是无上煞气境看到如此模样,顿时会惊呼出声,因为这是对于五行感悟至深,已经超越了仅仅是变化的阶段,步入了掌控的恐怖程度,即使很多煞气境,也无法走到这一步。
将储物袋中众多的丹药,吞服了不知道多少之后的张枫,此刻吸收了四道拥有纯正五行变化之魂,以此让得自己领悟的木之变化壮大,毕竟五行相生,倒也不怕失去平衡,从而使得对于五行的领悟,已然超越于造腑境的程度。
此刻张枫整个完全沉浸在脑海中五行的变化,忘却了身外之事,甚至连起自己双手于身前晃动,而出现了阵阵变化也是无所觉。
如此迷迷糊糊地过了约莫两个时辰,即便沙漠的天特别的长,也在此时缓缓退却,让得黑暗伸出了獠牙和魔爪。
张枫则深处洞穴中,开始迎来了其期盼许久,但是对于其他人却闻风丧胆的五行劫数。
就在夜幕降临的瞬间,张枫顿时脑中轰鸣一声,与此同时,他感觉一切都发生了变化,首先是其感觉整个身躯,不论是手,还是脚,竟然觉得无比的沉重,仿佛不听使唤一般,甚至是全身的力量,竟然能在这么一瞬间,无法激发丝毫。
而脑海之中,更是惨淡,阵阵剧烈的轰鸣之声充斥其中,同时还有漫天的黄沙飘散,仿佛真是的一般,要将整个脑海填平。
张枫闭上许久的双眸,竟然也在这么瞬间睁开,眼前明明是黑夜,可是其双目之中,竟然充斥着一股黄芒,而且这股黄芒极为黯淡。
可尽管如此,在大漠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这土黄色的光芒,却如两盏明灯一般,仿若两个灯笼,不过是有人看到,却定然会认为是隐藏在暗处的魔兽双目,而吓个屁滚尿流。
而给予张枫的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现在其脑中一片浑黄,连得双目所看事物,竟然也是如此,仿佛这个世界,在夜幕降临之后,已然完全化作一个浑黄的世界一般。
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化,张枫顿时陷入了迷惘,甚至忘却了此刻正在渡劫冲击造腑境。
其只感觉到,不论是全身的力气,还是那经历过不少磨难的意志,竟然在这么瞬息,如潮水般退却。
对于这个浑黄的世界,仿佛已经放弃了一切,因为他感觉这并不是他熟悉的世界,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都没有丝毫的联系。
然而,张枫没有看到,其端坐在洞穴中的身躯,此刻竟然散发出点点土黄色的荧光,仿佛随着其意志和力量提取,那荧光就会完全充斥其身躯,甚至将其身躯化作土黄色的荧光。
张枫不知道,这便是造腑境五行变化中的土之变!
造腑五变,第一变即为土脾之变,脾在张枫前世的科学中,主导全身的气血,若果前身的气血完全闭塞,那么人也就活不成了。
所谓万事开头难,这一变,将极多的完美淬骨直到其生命结束,均停留在这个境界,无法踏足造腑境,便是无法渡过这土之变化。
第一变土脾之变,不仅作用在精神上,还作用在身躯之上。因为沟通天地,引得大地最为浓郁的土之气进入脾脏,将其锻造,所以就会与大地取得联系。
此劫若成,身体中的气血完全内敛,则脾脏沉稳如大地,从而标志着踏入造腑境。
若是此劫失败,那么尘归尘,土归土,身躯中血气却因为土气入体,使得血气凝固,甚至整个身躯土化,轻则血气阻塞,重则身躯化作尘土,消散与天地间。
此刻张枫身外的土黄色荧光,便是其融合了土气的血气。
就在张枫显然消极,无法支撑下去的瞬间,一股清凉的气流,一路突破重重土黄之气阻碍,进入到其脑部。
顿时令得其消极的精神为之一震,随后他顿时明悟过来,现在正在渡劫之后,气血顿时被其催动下,凭借冥冥中的感觉,将其引入脾脏。
毕竟,他一个淬骨境,不仅对于身体中的变化无法内视,甚至连气血的涌动,都仅仅是能够做到凝聚在身体表层,所以他方依靠那种冥冥的感觉。
在那股清凉气息帮助下,张枫当即连忙收紧心神,对于那土黄色世界,完全不再理会,而是平心静气地感受这土黄之气引入体内,并且慢慢地形成一个循环。
如此张枫感觉过了约莫一个时辰,一阵较之前更加震动的轰鸣声,自其脑海中再次响起,但是这一次,他却感觉全身竟然仿若一松,而且神智竟然在一瞬间,前所未有的清明,全身一股舒坦的感觉,仿佛来自身躯中的脾脏,散往全身四肢百骸,张枫几乎情不自禁地**一声。
其顿时知道,造腑境土脾之变已过,他现在已然是名符其实的造腑境了。
可是,就在其满心喜悦,还不及享受造腑境带来的舒坦感觉,脑海中几乎在瞬间一凝,之前的清明,竟然再次陷入了一片混沌。
这一次遇上一次不同,张枫感觉脑海之中一道金芒,自深处降临而来,顿时将这个混沌的脑域照耀得如圣堂一般。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威压,竟然自那道金芒,宛如一尊不断成长的魔胎,随着其迎风而长间,铺天盖地将整个脑域所覆盖。
张枫竟然在这么瞬间,感觉到自己就是那金芒,自己便是那散发出强大威压,藐视众生的魔胎。
其仿佛看到了自己,手指神兵利器,如狼如虎群般,一脸狰狞冲入一群手无寸铁的人,随后一个个人头,一抹抹鲜血,将其全身以及手中的剑,甚至脚下所踩的大地,均染成了血红色,到了最后,天与地一样,均被血红所掩盖,中间则只有到血红的身影,手纸血红利剑,双目闭上,朝天地狰狞狂笑着,独自站立在这血色的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