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颜十七就被从被窝里挖了起来。
颜如松决定今早赶路,连早饭都决定在马车上吃。
颜十七这一睡是错过了昨日的晚饭的,没想到连早饭都得挨着。
颜如松看着对面如同磕头虫似的颜十七,无奈的叹气,“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那帮人,不是咱能惹得起的!”
颜十七懒懒的应声,“哥哥使人查过那帮人的底细了?”
颜如松苦笑,“正因为查不出,所以才更可怕!我现在带着你这个拖油瓶,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偿”
颜十七一直闭着的眼睛倏然睁开,抛了个幽怨的小眼神过去,“哥哥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若非十七,哥哥如何知道那家客栈中卧虎藏龙?”
颜如松抚额,“你以后改名字叫常有理吧!”
颜十七撇撇嘴,“只要父亲没意见,我无所谓了。常有理现在非常饿,哥哥赶紧把你的好吃的都贡献出来吧!”
颜如松怔楞的看着眼前的妹妹,想不明白她在开窍后,怎么前后变化就这么大。
从前跟在他身边,总是对他言听计从。
现在倒好了,却是事事都牵着他的鼻子走。
而最令他头疼的是,身边带着颜十七,该如何跟赵翀交代呢?
他这愁的不行,对面的颜十七却对着早点,吃的完全的没心没肺。
沂州的城门,比莒州要雄伟的多。
若说莒州流淌的是古老的化底蕴,那么沂州展现的就是厚重的肃穆之气。
颜十七看着掀开窗帘,看着高高的城墙,“沂州充斥着贵气。”
颜如松扯动嘴角,“感觉不错!因为沂州曾经出过沂王啊!”
“沂王?”颜十七放了帘子,探询的看向颜如松。
颜如松道:“据说是前朝的一个战王,因为战功和威望与日俱增,最后为当时的皇上所不容,不得善终。”
颜十七叹了口气,“自古帝王皆多疑!功高震主,搁在哪个帝王的身上,恐怕都会睡不着觉吧!这个故事,倒是俗气的很呢!”
颜如松微微一笑,“其实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沂王娶了个经商天才为妃,手里的财富与日俱增,可谓是富可敌国。钱财这东西,最是招人惦记。”
颜十七抿嘴笑,“然后皇上缺银子了,便抄了他的家?”
颜如松道:“但是,却并未抄到多少。所以,沂州现在很繁盛,天南地北的人都喜欢往这儿跑,为的就是沂王的宝藏。”
“不是吧?”颜十七掉了下巴,“真的有宝藏吗?”
颜如松耸耸肩,“真的有还是假的有,那就只有天知地知沂王知了。但是,来沂州的人应该都是相信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颜十七道,“嗯?哥哥你说,赵大人跑来做两州巡抚,会不会也是为了沂王宝藏?”
颜如松的手啪的就拍在了颜十七的脑门上,“你想什么呢?赵大人那么高风亮节的人,怎会做那种捕风捉影的事呢?”
颜十七嘴角抽了抽,抱着头缩到了角落里。
越近巡抚衙门,颜如松面上的表情越凝重。
颜十七忍不住的叹气,“哥哥是担心赵大人会把我赶走吗?”
颜如松看着她那张就算身着最普通的男装都掩不住的秀美的小脸,“他是见过你的!所以,认出你很容易。”
“这一点儿我早有准备!”颜十七扯过自己的包袱,打开来,从里面找出瓶瓶罐罐,“我扮丑!报晓!”
坐在车夫旁边的报晓便钻了进来。
待到马车停住,颜如松再看向自己的妹妹,不禁唬了一跳。
蜡黄的一张脸,右颊上还横着一道宛如蜈蚣的伤疤。
不说丑的惊悚,但至少人见了,看完一眼,不想再看第二眼。
但若仔细看,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慧黠的灵动是无论如何都遮不住的。
颜如松重重的看了报晓一眼,不置可否的下了马车。
颜十七和报晓作为小厮,紧随其后。
沈铨亲自出来迎接,跟颜如松行见面礼后,目光只是往他身后的人身上扫了一眼。
在颜十七身上停留的时间,还没有在报晓以及李一李二身上停留的时间长。
颜十七就暗自得意的不行,还不忘冲着报晓挤眉弄眼,对于这个丫头能够化神奇为腐朽,也是不加掩饰的欣赏。
沈铨可是赵翀身边的第一谋士啊!连他都认不出来,足见报晓的手艺有多好了。
因此,颜十七对报晓曾经的卖艺身份更是充满了好奇和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