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模特,不会太老了吗?”杨珞珈这样自嘲。
“你才二十四岁,你的样子看上去就像十八岁!”和慕容威不同,白卓宇很会说甜言蜜语。
“白师兄,你别逗了!”杨珞珈有点窘迫。
“你放心把自己交给我来包装,你肯定能红,真的!”白卓宇把胸脯拍得山响。
“我愿意试试,谢谢白师兄!”杨珞珈心中暗叹,在这样一个夜晚让她碰到白卓宇,可能也是上天的安排吧!在她的眼前关掉n扇门,再打开一扇小窗,也算没把她逼上绝路。
“初八到公司报到的时候,可不能再这么叫我喽!”见她痛快答应,白卓宇喜上眉梢。
“白总?”杨珞珈试探着问。
“她们都叫我‘宇哥’!”白卓宇对这个江湖气十足的称呼更加满意。
白卓宇将杨珞珈送到酒店式公寓的楼下,就很有风度地离开了。
他在心中已经有了判断,估计之前杨珞珈和慕容威已经同居,现在掰了,她就只能找个酒店式公寓暂住,想来也真是可怜。不过看这酒店式公寓那么奢华,应该是慕容威给了杨珞珈一些经济上的补偿,毕竟她把自己最好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他……
白卓宇已经下定决心,重新开始追求杨珞珈,他虽然话多嘴快,却不是个全无耐心的人,杨珞珈已经同意到他的旗下工作,他们来日方长。
杨珞珈回到房中,脱了靴子就把自己丢到了床上。一路上白卓宇一直在絮絮叨叨,听得她头疼欲裂,她甚至觉得,白卓宇就是老天派来惩罚她的!让她连失个恋都不得安宁!
白卓宇虽然***但杨珞珈却打心眼里不讨厌他,在大学里被他锲而不舍地追了三年,杨珞珈很了解他,白卓宇其实很善良,也够仗义,即使被杨珞珈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也从不记恨,始终都对她十分关心。在娱乐圈浸-淫三年的白卓宇会不会变了?杨珞珈决定先到他的模特经纪公司工作一段时间,毕竟做模特是她深埋在心中的梦。
一个人呆着,寂寞和哀恸很快就困住了她,甚至令她觉得窒息。
她早就习惯了有慕容威的生活,如今彻底和他一刀两断,她怎么活?
她真的好恨,这两天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呢?令她那颗冷掉的心又暖了起来,而现在,她卑微的爱情又遭到了摧枯拉朽的毁灭,她觉得自己已经千疮百孔。过去十一年,她把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所有期待和挚爱都给了那个男人,她已经没有去爱的力量了!他是个自私冷情的男人,被他伤透心的她为什么就不能变成一个自私冷情的女人?
杨珞珈彻夜难眠,她觉得自己成了一颗空心菜,因为爱没有得到回报,所以心已经碎得再也拼不起来,没有心的她,该如何面对虚幻的未来?
后来,她干脆起床开始画画,那幅未完成的《向日葵》竟然令她生出了幻觉,觉得那些宁静漂亮的花朵都如此狰狞,一张张黄澄澄的圆盘脸似乎都咧开了嘴巴在笑她。
笑吧!你们都笑吧!
笑我是个一无所有的lser是吧?
我偏偏就要用坚韧不拔来打你们的脸!
杨珞珈蘸上油彩,在即将完成的《向日葵》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黑叉,看着这个张扬的黑叉,她满意地笑了。她再也不要一遍又一遍地画《向日葵》、《星空》了,她不稀罕那几百块钱的卖画钱,从今以后,她要画自己想画的东西!她要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她固定好全新的画布,开始用炭条在上面起稿,粗粗几笔,就将漫天焰火勾勒出来,在画布的下方,她画出了两道疏离的背影,一个是她,一个是他,焰火如此烂漫,背影如此寂寥……
整个大年初一,杨珞珈都在作画,只在饿得太狠的时候,给自己煮了碗面。她从内心感激妈妈,小时候牵着她的手走进了画室,当时妈妈对她说:“珞珈,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一种表达自己内心世界的方法,你不喜欢学琴,也不喜欢跳舞,画画应该很适合你。”
没想到有这么一天,在她最孤独的时候,只剩下画画可以陪伴她!
思念一旦开启,就再也收敛不住,杨珞珈开始疯狂地想念父母,她十七岁之前的生活是完美无瑕的,家境优渥,父母慈爱,他们把她宠得就像是公主一样,可是突然有一天,他们消失不见,只剩下她一个人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她曾经以为,慕容威会是她一生的良伴,结果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等她擦干眼泪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她突然收到了一条手机短信:
“温馨提示:您的账户3258于2月3日代发工资5000000元。”
杨珞珈被那一连串的0给吓到了,她数了两遍,确认自己没有眼花,是500万!她咬紧了嘴唇,心中无比凄凉,这算什么?十一年照顾慕容威的劳务费吗?
惊怒之下,她拨通了慕容威的电话,前夜她确实说过“此生再无交集”的狠话,她也真的打算这样去做,可面对这500万巨款,她总归不能一言不发。
电话响了两声,慕容威就接起了,“喂!”他的声音透着慵懒。
“500万是怎么回事?”杨珞珈开门见山地问。
“是你应得的,你需要这笔钱。”他依旧习惯做她的主宰。
“工资?”杨珞珈冷笑一声,“我也真是世界上最贵的钟点工啊!”
“昨晚过得还好吗?”慕容威的眼前浮现出杨珞珈跟白卓宇上车的情景。
“很好,放下了,才能重新开始。”撂下这句话,她就按了“挂断”键。
她并不知道,慕容威前夜看到她乘坐白卓宇的车离开,她说这句话只是在描述自己的心境,说的还不是实情,要彻底放下哪里有那么容易?可在慕容威听来,这短短一语却是如此刺耳,原来她竟然是这种女人,只离开他几分钟,就去和别的男人“重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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