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太子客气了。”
秦楼安轻语回之一句,俯眼看向地上三人,准确说是三具男尸体。尚未流尽的鲜血溅于匾上金字,灼灼刺入秦楼安凤眸之中。金匾掉落,此三人无处依托砸落下来,适才如若不是月玦,想来不妨间便砸在她身上了。
抬眸对上月玦双目,见其眸中带笑,似是在说不必多谢。
“这三人是谁,怎会掉落在此?”
秦昊扬言打断二人四目相对,秦楼安回身,“父皇,有人将此三人置于金匾之上,后割破颈上命脉放血引鸦。今晚昭阳殿之事并非鬼怪作祟,而是奸人作恶。”
“谁?是谁将人放于昭阳殿金匾之上!”
秦昊言语间神情激动,眼眸之中尽是惊异之色。秦楼安略扫身旁月玦一言,复又转头看向秦昊,“如今装神弄鬼之人是谁尚不知晓,但此三人定是被人活着带上金匾,贼人适才也定藏身其上。”
“什么?你说刚才装神弄鬼之人也藏在金匾后面?”
秦楼安颔首,看向月玦,“玦太子,适才你已查看此三人尸身,还是由你来告诉我父皇罢。”
“是。正如公主所说,此三人身亡不过两刻有余,血鲜而味腥重,脖颈伤口处尚有浅淡温热。今晚玦与公主初入昭阳殿时尚未见殿门有血,而皇上入殿之时已发鸦雀撞门之事,难道皇上入门之时未曾发觉异样?”
“朕来之时殿门已开,因心中担忧皇后亦不曾多看,只是隐约间嗅得一股血腥气。”
月玦闻言颔首敛目,须臾转身看向跪在殿外跪地四人,“小喻子,抬起头来。”
月玦清寒之音飘入风中,跪在地上唤作小喻子得太监闻言,瑟瑟抬起头,“奴才在…”
“皇上进殿之时,可是尔等开的殿门?”
“是,正是奴才与小夏子,奴才们远远便看见皇上金銮朝娘娘这边行来,忙开了殿门。”
闻言,月玦澈目落于秦楼安身上,复又笑颜一句,“开门之时,可见门上有血?”
“这…这…当时奴才差不多已被吓傻了,也没注意到殿门上有没有血…”
听闻小喻子之言,秦楼安心下一沉,尚不待月玦再问,清冷一语,“有没有血看看你开门的手上便知,伸出手来。”
秦楼安话音刚落,便见小喻子脊背一挺,颤巍巍抬起双手,掌心血色一片。
“啊…血…血……”
小喻子捧手而看,双目圆瞪浑身颤抖,突然身子一挺直直向后仰去。
“他这是怎么了?”
“回…回公主,小喻子有晕血之症,见血就晕…”
回话的是跪在一边的小夏子,秦楼安扫视地上四人,转身看向秦昊,附于其耳边耳语一句。顿时秦昊目露惊色,但见秦楼安点头,沉沉一句:“小夏子,将小喻子带回住处,好生照料,你们两个也回去罢。”
听闻皇帝之令,小夏子与两个宫女磕头谢恩后便抬了小喻子退下了。
“佑德,宣,司马赋及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