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陈铁恨恨的吐了一口血沫，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再抱着活下去的希望，能痛痛快快的一死，也得其所。
不过，林枫，赤望山的流寇倾巢而出，你可要小心了，别让老子和陈三石白白死了。
方舒用手中的纸扇轻轻点了点陈铁的胸口，轻笑道：“看来你还挺硬气得嘛。”
纸扇轻轻挥了挥，一旁如狼似虎的流寇喽啰们一拥而上，从广场上拉出十个人来，在陈铁面前排成一排。
“你们，要干什么？”陈铁大吼道：“我本是冲着老子来，对这些老人孩子，你们算什么好汉。”
方舒纸扇向下一指，流寇们收起刀落，十颗人头顿时滚落。
“畜生，你们这些畜生。”陈铁双目尽赤，拼命的挣扎，却被身后的两个流寇死死按住。
“你们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畜生，牲口。”陈铁破口大骂。在这十个被杀害的人中，有耄耋老人，也有不足十岁的孩子，这些熟悉的面孔，就在陈铁面前人头落地。
滚滚热泪从陈铁眼中滚落，如果有可能，陈铁宁愿自己永世沉沦十八层地狱，也要杀了眼前这个斯败类。
方舒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一样，十条人命，在他的眼中一不值。方舒轻声说道：“你若是再骂，我就接着杀。”
陈铁喘着粗气，死死盯住方舒，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不得好死。我陈铁即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样空洞的威胁，方舒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悠悠说道：“我杀这些人，就是想告诉你，我真的会杀人的。”
“就为了告诉我你会杀人，你就杀了十个人，十个人啊。”陈铁胸口几欲炸裂，恨不得生生的要上方舒一口才解恨。
方舒用纸扇拍了拍陈铁的肩膀，说道：“你要是不能安静的听我说话，那我就继续杀人好了。”
陈铁咬着牙，嘴角缓缓流下一缕鲜血，他强迫自己不再出声，强迫自己安静。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恶魔，说得出就做得出。
自己死了并不要紧，不能连累庄里的这些老人孩子一起送死。
方舒满意的看着安静下来的陈铁，说道：“我听说，你和林枫的关系不错，而且，这一次放走林枫的，也是你，是不是。”
陈铁闷声答道：“是又怎么样？要杀要剐，尽管来，我陈铁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条汉子。”
“呵呵。”方舒阴柔的笑道：“我一直觉得你是条汉子，我既不会杀你，也不会剐你。我只希望你帮我做件事。”
“帮你？”陈铁不屑的冷笑，断言拒绝道：“你做梦。”
方舒也不恼，说道：“我觉得，你一定会答应，因为……”他手中纸扇一指，流寇们又从人群中拖出十个人来。
这十个人顿时哭看求饶不止，场中的陈家庄众人也是悲恸不已。
“你要干什么？”陈铁狂吼道。
排成一行的十人身后，流寇们手中的长刀高高举起。
方舒看着这些人，惋惜的说道：“要杀你们的，不是我，而是他。”方舒的纸扇赫然指向了陈铁。
顿时，这是十个人，甚至还有广场上的众人，哭声四起，哀求着陈铁救救大家，还有人痛骂不已，痛骂陈铁私自放走林枫，害死了大家。
陈铁一阵恍惚：是我，是我害死了大家。是我，是我害了陈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