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假称宫中某位娘娘或者太后贵体欠安,以这样的名头到民间征集能人异士。” “姑且按照这样去办,切莫走路风声。” 太医领命下去。 沈鸢进入太极殿,见到了躺在龙床上的皇上。 只见他形容消瘦,面若枯槁。 因为长期卧病在床,面上已经血色尽失。 很难看出,他就是那个心思缜密,机关算尽的北燕王。 沈鸢眼神之中微微闪动。 走近几步,原本是想看清楚北燕王的状况,却意外闻见一股奇异的味道。 这味道说香不香,但是也不像是臭味,更像是介于两者之间,但却让人闻着极其不舒服。 “来人。” 青衣宫婢迅速捏着手上来。 “皇上用的是什么香?” “回公主……皇上没有用香料啊。” 没有用香料?那为何会有这股奇怪的味道,这些宫婢似乎全然没有察觉,难道已经习以为常? 下一刻,两队宫婢进来,秦雨也随着走了进来,边走,便催促着。 “快些,皇上等着要用药呢!你们一个个手脚都麻利些!” 说完,挥了挥自己的帕子,满是不耐烦地一转眼,见沈鸢正站在龙床边上。 面色顿时一变。 “哎哟……这不是淮安公主,奴才见过公主。公主有何事吩咐啊?” 沈鸢看了他一眼,那浮夸的一举一动似乎在刻意掩藏着什么。 方才的味道似乎更加浓烈了一些,沈鸢的视线移到边上,宫女端着的托盘之上。 统共有两个托盘,每个托盘上都放着一只九玉龙环碗,这晶莹剔透的碗里,装着的是浓密黑稠的药。 边上还有一个小碟子堆着蜜饯之类的东西。 见沈鸢一直看着托盘,秦雨不由自主上前,借着说话的机会,下意识挡住了身后的托盘。 向沈鸢解释,那不过是皇上的药膳,待会子用完之后,自己还要给皇上擦身子。 言外之意,就是沈鸢目下不适合继续待在这里。 沈鸢的视线从他身上冷冷扫过一遍。 “本宫要你来教本宫作事?” 沈鸢一袭明红色的宫袍,发髻高高竖起。眉上点翠,脸颊轻轻着上一些胭脂。 一双美人眸轻轻班半阖着,有种说不出来的静默与威严。 秦雨的脸上唰一下全白了,跪在地上求公主饶命。 “公主错怪奴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啊公主!” 沈鸢冷冷勾唇一笑。 “秦公公架势如此之大,若是不知道的,恐怕以为,秦公公才是这皇宫的主人。” 秦雨连连否认,这等罪名若是按在自己身上,就算是他没有九族,也要找出一个九族来给诛杀完了。 他哪里还敢在沈鸢面前蹦跶? 沈鸢一声令下,身旁的宫婢迅速将托盘端到面前。 稍微闻了一闻,果真,这味道就是从药膳之中散发出来。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王太医便赶到了。 “太医帮本宫看看,这药膳中都有些什么成分,方才秦公公说,不过是些增补身体的东西,本宫寻思,这些东西本宫并非没有过尝试,为何会是如此古怪的一种味道?” 王太医领命,将药膳端到自己面前。 秦雨就要上前阻止。 “诶!不可……” 察觉沈鸢的视线看过来,秦雨只好收住手。 袖子耷拉下来,盖住了所有的情绪。 那王太医用小指轻轻沾了一些勺子上的药膳,放进嘴里。 稍稍品味一番,半晌,缓缓睁开眼睛,带着一丝疑惑说道。 “倒是奇怪,微臣从医数十年,尝遍了各种药材,却不能从中辨认出,究竟有哪些东西。敢问公公,这里面用的都是一些什么药材?” 秦雨面上一怔,下意识看向沈鸢,见沈鸢一双沉静的眼神正落在自己身上。 说话顿时打起结巴来。 “这……王太医您都不知道,奴才哪里能明白过来?说到底,这不都是按照你们太医院当中药方子来炼制的药膳?怎么反倒问起奴才?” 王太医微微沉吟片刻,正要开口,却见沈鸢朝着自己的摇了摇头。 这才恍然大悟似的,点头说道。 “不错
,是如此了,方才是微臣错怪公公。药膳没有太大的问题,可以给皇上使用。” 秦雨听了这话,眸中划过一丝得意。 催促着宫女赶紧上前喂药。 沈鸢站在一旁,看着宫女一勺勺喂进北燕王的嘴里,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沈鸢与王太医一起出了寝殿,遇上要来探望父皇的其他皇子公主。 因为有感于十五皇子的突然逝世,大家都战战兢兢,生怕下一个死的不明不白的,就是自己。 但是也还是有不少的刺头。 偏生要上来挑起事端。 比如现在。 京平郡主与沈鸢向来不合,经过这段时间的诸多事情,内心的怨气更是已经积攒到极点。 这位京平郡主与寻常的皇子公主不同,因为从小养在太后边上,因此格外骄纵跋扈。 之前随同太后一同在镜台山为百姓祈福,如今才刚刚回来不久。 这位京平郡主刚进宫,便听说了沈鸢也在,特地打扮了,为的就是与沈鸢对峙。 只见她身着一袭白色宫装,上面用金线绣着美丽的花纹。发髻半扎半披。上面极尽能事,簪着许多华贵的首饰。 只是太多太沉,反而有种喧宾夺主,不伦不类的模样。 见了沈鸢之后,上前一步,一般皇子公主,见了沈鸢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见礼。 只是如今京平郡主一心想的是,等沈鸢没有皇帝撑腰,好好与之一比高下。 所以特地没有见礼。 “姐姐也来了?” 沈鸢淡淡扫了一眼,并未言语,继续与王太医交代着没说完的事。 京平郡主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