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地上的尸体,整个人剧烈的晃了晃,好半响才喊出一句:“阿逢!”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恸感染了围观的西郊百姓,许多人也都跟着潸然泪下。
“是你们!是你们杀了我儿,赔我儿命来……”老大爷赤目而视,浑浊的眼睛盛满恨意。
“杀人偿命!”
“杀人偿命!”百姓们跟着喊叫起来。
这些百姓一步步紧逼,怒骂声此起彼伏,吵得白漫脑子一阵嗡嗡。
白漫扬手,大声道:“你们都看看清楚,这男人是中毒而死,他是服毒自尽!”
百姓们循着白漫手指所视,看到的是尸体上开始变得青紫的脸面。
妇人们连忙捂住几个孩童的眼睛。
“我儿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服毒自尽!一定是你们……”老大爷举着拐杖就要打来。
柳濡逸扬手抓住了拐杖,道:“崔大爷,前日西郊有人被杀害,凶手正是你的儿子——崔逢!”
此言一出,引得西郊的百姓们一片哗然。
崔大爷浑身一颤,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道:“你,你说什么?”
“方才我追着崔逢出来,是他亲口承认,周老的确是他杀的。”柳濡逸肃然道。
“不,不可能!”
崔大爷备受打击:“你,你别以为你做官的,就可以血口喷人!”
拐杖被他再次拽回,一下就要朝着柳濡逸打来。
柳濡逸不闪不避目不斜视,与生俱来的气势凌然,让崔大爷再抬起的拐杖迟迟打不下来。
白漫替柳濡逸捏了一把汗,连忙道:“大爷,您儿子这些年在哪?都跟什么人往来。他服毒自尽是事实,这其中的隐情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知道?”
崔老爷不语,像是想到什么,目光变得骇然。
白漫接着道:“你儿子为何要去杀周老?受雇还是和周老之间有仇?若是前者,那他的雇主便是害他的凶手。否则他杀了周老,便是他咎由自取,你又为何要迁怒柳大人!”
崔大爷浑身一震,退后一步,险些倒下。被后面围观的百姓扶住。
“老崔,你倒是说啊?你儿子究竟怎么回事?”
“就是,崔老伯你别被他们吓住了,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伙为你做主!”
“杀了人还想跑,哼,就算是当官的今天老子也绝不会让他走出西郊一步。”百姓们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崔大爷却好似没有听到,只是转头一下扑在尸体上悸动不已,悲呼:“狗官害人性命啊…”
“他一定知道点什么?”白漫道。
面对周遭百姓们的指指点点和讨伐,柳濡逸扬手道:“本官是以大理寺司直的名义保证,关于崔逢的死还有西郊例银一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各位一个公道!”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现在不过是想要让我们放了你。等你跑了,谁还来管我们西郊百姓的死活?”一个大汉喊道。
白漫哼了一声道:“你们不必一棍子打死所有做官的。收你们例银的是谁,你们心里清楚。
在你们面前的这位,是从京城大理寺来的司直。他本于此事无关,愿意留下来帮你们,你们非但不感激,还要如此对待?
还真是好一个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