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刘二木以及王枫的祖父一路往西,穿过几片田地,便到了掩映在芦苇丛中的一个极为弯曲的小道,在芦苇丛中左拐右拐一阵穿行终于走出来了,路到了这里渐渐宽了起来,两旁没有了芦苇有的只是一片片庄稼地,又走了几里路便看见一座大村子,穿过村子来到村子西南角有一处院子。
走到院子门前,王枫见那隐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匾,进得门去,便见一个种着几棵桃李的小院子,几间红砖绿瓦的房子,最大的那间应该是课堂了,只见里面一张大案对着数排整整齐齐的桌,桌上的本具也是整整齐齐,显然先生要求的极为严格。王枫两个进来时,屋里已经有十几个大小孩子,在背着手大声的温。
这些少年有大有小,大的看起来又十几岁,小的却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背的也不一样,有背《三字经》、《千字》的,也有背《论语》、《尚》的,但听起来却一点不乱,只让人觉着声琅琅,十分的悦耳。
中国人尊师重道,乃久远之传统,周代已有释奠尊师之礼,传到今天已经有了一整套的拜师礼仪。
王枫的拜师礼是在私塾学堂进行的,王枫的祖父全程旁观,看着王枫在李夫子的指导下跪、拜、奉茶、应答。
“读贵以勤奋,入斯门莫忘勤,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时。若敢懈怠,夫子手中戒尺可不轻饶你。”
拜师礼毕,李老秀才训诫道。
“谨遵师命。”王枫弯腰长辑,恭敬道。
李老秀才捻须满意点头,继而从桌上取过一套新的房四宝,赠与王枫,“这套房四宝赠与汝,莫要让我失望。”
王枫双手接过收下,再次弯腰向李老秀才道谢。李老秀才不在意的挥挥手,劝勉朱平安好生用好这一套房四宝,勤奋好学,不要让自己失望。
等拜师礼完毕后,祖父这才过来向孙夫子表示感谢,两人聊着聊着聊道王枫伯父前来求学的时候,两人皆感叹不已,最后祖父把自己带的一筐子东西往前推。
李老秀才看到祖父带的东西后,就问道,“我已经收了束修,你还拿这些东西给我是何意啊?”
王枫的祖父连连摇头,“你别见外,我这孙子从小聪明,希望你严加管教。”
李老秀才推辞,但是王枫的祖父坚持,李老秀才推辞不得也就只好收下了。当然,祖父跟刘二木会送到李老秀才家里去,不然李老秀才恐怕也不好往家里拿,这一筐子还蛮重的。
拜师礼完毕后,祖父和刘二木回去了,不能妨碍李老秀才授课不是,只是刘二木会在中午时分送些吃的来。
拜入私塾,王枫才真正在这个年代踏出了自己的第一步,虽说这只是一小步,但却是关键的一步。不入学堂,如何在这个科举当道的朝代起风弄云,有了夫子的教诲,自己即便表现的聪明些,跟常人有区别些,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因为自己是读人。中自有颜如玉,中自有黄金屋。秀才不出门而知天下事,一切的不同寻常,人们都会归结到读上。
“我叫李小宝,你叫什么?”
王枫的同桌是一个很可爱的小胖纸,比自己还要胖很多,这个小胖纸很和善,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可能看自己也算是小胖纸吧,对自己亲热的很。
“我叫王枫。”王枫一边往桌子上摆自己的东西,一边回答。
小胖子主动帮忙研墨,小胖爪子划拉的嘎吱嘎吱响。
“学弟,你也来这里蒙学啊,告诉你,我们夫子可凶了。”李小宝正小声对王枫说道,他正诉着苦,一扭头两根鼻涕从鼻孔里冒了出来,然后被主人用力又给吸了进去。
在课堂中,夫子讲了三字经,接着又讲了千字。课堂中大部分孩子,基本上都懵圈里,表示学得太多记不住。但这问题,对王枫来讲,却根本不是问题。这些年他也没有浪费,繁体字他大都认识了,只是写习惯和毛笔字练习的问题。
夫子讲完课,领着孩童摇头晃脑的背诵,入乡随俗,王枫也跟着孩童一起摇头晃脑背诵,唯一的感受就是,晃的头晕,真不知道这些孩子们是如何做到的。
李夫子对王枫这位后进学者还是比较关心的,诵读片刻,就点名让王枫诵读。虽说是诵读,不是背诵,王枫起身后,咬字清晰,诵读流畅的将三字经和千字从头背到到本节课堂所讲的地方。
李老秀才刚才点名后才想到王枫没有学过课本上的内容的问题,正要让王枫的同桌代替王枫诵读的时候,王枫已经起身诵读了。这让李老秀才大为惊奇,隐约觉的此子日后必不凡也,对王枫教育也更加用心了。
私塾是一个小社会,夫子课后去了私塾后面的草堂休息,学堂立马就变成了一锅粥,孩子按照亲疏远近分成几个小团体,互相追逐打闹。
人有三急,王枫课后感觉小腹微痛,就去了私塾的厕所,说是厕所其实也就是一个偏僻的角落用围栏围起来的小地方,只有一个坑位。资源紧张,人多一点就得排队,王枫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在排队了。
轮到王枫的时候,王枫刚准备进去,后面走过来一个穿的很好八岁左右的男孩,一副有钱拽拽的模样。
“你让我先上,我急。”
小男孩很拽,目中无人,直接伸手拉王枫的衣服。
王枫扭头,淡定的回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急不急?”
“你,你等着!”拽拽的小男孩似乎没有遇到过类似情况,脸色涨红,留下一句话,气冲冲的走开了。
王枫根本没有把这个拽拽的小屁孩的话当回事,拉开厕所木门,走了进去,舒舒服服的解决了下人生大事。
王枫从前面经过那个拽拽男生的时候,那个拽拽男生还多看了王枫一眼。
回去之后李小宝找到王枫说:“你惹到杨伟来?”李小宝指着刚才要抢王枫上厕所优先权的那个小男孩。
“是啊,这么啦?”王枫一脸无所谓。
“嘿,你惹他了吗,他家是当官,他可记仇了,你可要小心点。”同桌小胖子李小宝小手推了推朱平安的胳膊,朝那个拽拽男生努努嘴,问道。
“哦,他啊,上厕所想插队,我没让他。”王枫不以为然地说。
“那你也小心点,我看他看了你好几眼,他跟他老子一个样,都是小心眼。哦,你还不知道他吧,他可小心眼了。”李小宝小声说。
看不出这个小胖子还挺三八的,不过还是挺感谢的,王枫对小胖子的提醒表示感谢,点头说自己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