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里,一个时辰便到。阙鼎天从空中看到错落峰,果真险峻异常,山峰怪石林立,无从攀爬,只有南端一道蜿蜒至山顶,设了三道关卡。山顶有几十丈方圆平坦处,错落着十来间院落,中有一两层大厅,倒也有些规模。阙鼎天把云落在最高一颗松树上,让岑梓誉待在松树上观看。而后身形一闪,便入了大厅。大厅中此时有十来个人依座就餐,中央主位坐一络腮胡大汉,身披貂绒大褂,右手正在抓肉往口里送,左手搂着一柔弱女子。阙鼎天进来突然,毫无征兆,众人怔住。不一会,众人醒悟,哇嚓嚓地叫唤来捉拿阙鼎天。阙鼎天手指点动,众人不能动。
这时,主位之人知来者非常人,心内镇静下来,立即拜倒在地道:“不知高人从何而来?有何贵干?我乃错落峰兴义寨寨主孟得禄,此处乃青平山神仙照拂。还请高抬贵手,如有所需,定当如愿。”
阙鼎天神情肃穆,问道:“兴义寨有多少人?作何勾当?”
孟得禄心内紧了紧,见青平山压不住台面,越发拿捏不定,面上肌肉抖动,赔笑道:“高人此问合意?占山为王,手下百来号喽啰,端不得好营生,只差造反称雄!”
阙鼎天冷声问道:“造了多少杀孽?”
孟得禄闻言,知今日不能善了,体似筛糠,颤抖不已,慌忙道:“高人饶命,我等上山之前乃错落峰周边村民,种地营生,哪知遇天灾,颗粒无收。遂聚众一帮饥民上山剪径为生,实为不得已。若说杀人,只遇反抗者就屠之。”
阙鼎天问道:“那青平山又是为何?”
孟得禄硬着脖子道:“青平山在此处三四百里之外,山上有一道观,是一帮道士把持,神通非凡,飞剑取人头。早几年前来山寨,把我等打得屁滚尿流,我还以为是要取我等性命,哪知敲我等竹竿,要山寨每月送三名妙龄黄花闺女给他们。还言及:不可告知外人,否则立取我等性命。”
阙鼎天听了,声音更冷:“这月送了女子过去没有?”
孟得禄忙道:“还未曾送,还剩七天期限。”
阙鼎天又问:“那三名女子呢?”
孟得禄哀声叹气道:“还差一名,正在苦恼着。这几年,周边未出阁女子稍有姿色都被送入青平山,现今实难寻获。”
阙鼎天又问:“你等是当地村民,为何会武艺?”
孟得禄道:“那青平山道士教的,想来怕我等武力不行,剪径抢劫不力。”
阙鼎天此时不再问话,对孟得禄道:“你把所有人等召集至此,我有话说。”
孟得禄不敢怠慢,奔向殿外大鼓,一阵急促鼓声,山寨众人陆续而来。阙鼎天亦不过多言语,当着众人,指着大殿外十几丈远的一块巨大石头,喝道:“汝等今后再为恶,将如此石!”说完,一掌拍去,只见石头被炸得粉碎。众人咋舌,吩咐跪地向天起誓,今后不再为恶。
此时,阙鼎天把岑梓誉从松树上放将下来,道:“兄弟,你以为如何?”
岑梓誉被阙鼎天手段震撼,心里立誓男人当如大哥一般。见大哥问及,道:“大哥手段非凡,自是没有不妥之处。想来下边之事,大哥心里已有计较。”
阙鼎天点头,对众人道:“尔等此时罪孽深重,本应让尔等即刻下地狱,我此刻留尔等性命,以观后效,尔等当以身赎罪,否则,立取性命。至于尔等生计,我已有计较。青平山如是作恶多端,七日后定当覆灭!”
众人被吓破胆,软了腿猫着腰退下。阙鼎天让孟得禄把之前劫获的两名女子请来,孟得禄不敢怠慢,亲自去迎。不一会,两个身段婀娜多姿的美艳女孩被绑着推将进殿。岑梓誉见此,忿怒不已,劈头便骂孟得禄:“我大哥是要你去请,不是要你绑来!大哥的话不好使吧,门口石头就不记得了?”
孟得禄一脸委屈道:“二爷,小人如何不知大爷吩咐?实乃这两位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
这两位女孩以为这三个恶人在作戏,其中一位对着三人大叫道:“你三个狗东西,不要在此虚情假意。要我俩从了你们,除非身死而已!”
阙、岑二人见此,知是误会,阙鼎天看向岑梓誉,岑知大哥意思,对二位姑娘道:“二位姑娘,稍安勿躁!请容我把话说完,再赴死不迟。”
先前出言姑娘闻岑梓誉此言,想来今日性命难存,立时嚎啕大哭,旁边镇静女孩此时反而来安慰:“兰晴妹子,莫哭,莫哭!无非是身死而已,你我父母定会诛灭此僚。”
兰晴问言,更是悲伤不已,哽咽着道:“幽然姐,我二人第一次出家门,还未游历江湖,许多新奇好玩之事物都未曾见过,便落入这般贼子手中。我不怕死,但死得也太不值得了。呜呜呜……”
岑梓誉头大,如此纠缠不清,何时是尽头?当即顿喝一声:“谁叫你们死了?谁要强迫你们了?让我说完。”
二位女孩一怔,不敢信他,兰晴亦不示弱道:“瞧你个人模狗样儿的东西,还装个生。我呸!你要说便说,没人堵你的狗嘴!”
岑梓誉此时才知惟女子与小人之说,平复下心情,和声道:“我与我大哥亦是刚到此处,山寨众人已被我大哥收服,教你二人来不是要杀你们,也不是要强迫你们。不信,你可以问问之前这里的寨主孟得禄。”
二女顿时望向孟得禄,孟得禄此时躬身对二位行礼,道:“二爷所说句句是真,我与山寨众人已知自身罪恶,立誓弃恶扬善。先前冒犯二位姑娘,在此赔礼,所幸二位姑娘未有损伤。”
兰晴立马大喝,喷得孟得禄一脸唾沫星子,“那你为何还不松绑?谁说我和姐姐没有损伤?”
孟得禄一脸无奈道:“兰晴姑娘你何时让我开口解释过啊?我松了绑,你不立马取我性命啊。”
兰晴被孟一说,想想也是自己不依不饶,心中知道,嘴上不依,道:“还不松绑?等下姑奶奶不饶你狗命!”
孟得禄望着阙鼎天,阙鼎天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当然在兰晴面前此情也插不上话,当即点头示意孟得禄为二女松绑。孟得阙当即就来松绑,哪知兰晴又喝道:“等等!我俩不要你这狗东西来松绑,你那脏手污了我俩姐妹身体!我要他。”说完一指岑梓誉。
岑梓誉把头一歪,故作没看见。兰晴立时气得胸鼓鼓的,又要大骂。此时,只见阙鼎天摇头,运指虚点两下,二人身上绳索已是解开。兰晴还待吗骂骂咧咧的,突觉身上一松,神情一愕,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转动,知是阙鼎天施为,如此不着痕迹轻易断开身上绳索,定是非常人。便叫嚷着道:“大和尚好厉害,教我武功吧。我很聪明的,一学就会。”
岑梓誉见这娇蛮女子如此天真灿烂,便道:“我大哥不是和尚。我看你也不聪明,甚至愚笨得紧。”
兰晴大怒,对岑道:“你个酸腐生,甚没见识。光头不是和尚是什么?难道是尼姑?还说我愚笨,来过招,看我不打你满地爪牙!”说完就来招呼岑梓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