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公。”
单奇急忙上前,扶住荣显,悄声道:“多谢。”
荣显呵呵一笑,转而看向宁乐:“宁公子少年英才,不得不让老朽艳羡呐。”
“荣老太公谬赞,晚辈献丑了。”宁乐微微一礼,笑道。
而单好则是看向了另一头,大声喊道:“那边那位,还准备装死到什么时候?”
众人这才记起,还有一个单青,此时正瘫在工作台下面呢!
在无数道火辣辣的视线下,单青也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冲荣显行礼:“荣老太公安好。”
“好好。”荣显笑着点头,“原来青儿也在这儿。怎么,看你脸色,这是没休息好吗?”
“哪能啊荣爷爷,这家伙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呢。”
单好揶揄道:“估计是输不起赌局,想装死逃脱吧。”
“赌局?”荣显故作讶然,“什么赌局?”
单好吃吃一笑,这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荣显说了一遍,又扭头看向单青:“现在胜负已分,你也该履行赌约了吧?五十五个耳光,本小姐来替你数着!”
此言一出,工坊内再度安静了下来。无数道或隐晦或躲闪的目光,却是齐齐投向了单青。
单青脸上顿时一片火辣,仿佛已经挨了一记耳光似的。他想了想,一咬牙,冲荣显行礼道:“荣老太公!我要告发宁乐,他偷师修习了我天锻堡的撕天七锤!”
“哦?”荣显看向宁乐,“有这等事?”
众人又齐齐看向宁乐。
“荣,荣老太公,我们可以作证。”
一位平时与单青交好的单家子弟赶紧出声道:“刚才那宁乐的确使出了撕天七锤的前六锤,我们都看到了。”
“是,是有这么回事……”
“如果他没有偷学撕天七锤,八成也赢不了青哥。”
“你们胡说八道的时候到底是不长眼睛还是没带脑子?”任了了立马火了,怒骂道,“那单青连偃甲都没成功造出,难道还能赢?”
一人畏畏缩缩,强撑着说道:“最,最不济,也该是个平手……”
“老七。”
荣显看也不看一直铁青着脸的单七,缓缓说道:“小辈们都说宁公子偷师了我天锻堡的制偃绝技。你也在旁边观看了全程,你来说说,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呀?”
“荣爷爷!”
单好急忙道:“撕天七锤,是我教给小乐乐的。”
“你?你自己会第六锤怒雷破天吗?”荣显无不宠溺地刮了一下单好的鼻子,轻声道,“乖乖在一边儿看着。”
单好眨巴了两下眼睛,立马闭上了嘴。
荣显呵呵一笑,随即又催促道:“老七,你大胆地说。只要你开口,老朽就信。”
任了了闻言一急,单奇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冷峻。这荣老太公找单七求证,岂不是想要对宁乐不利?
现场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僵硬。一部分人看向单七,一部分人看向宁乐,还有一拨人,同单青悄悄对视了一眼,暗暗幸灾乐祸了起来。
“……这位宁公子,适才的确施展了撕天七锤的前六锤无疑。”单七终于开口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表情不一。有的暗自狂喜,有的心头暗叹。单好恨得腮帮子鼓起老高,而任了了与单奇则隐隐将宁乐护在身后,盯着单七,面色不渝,神情戒备。
“不过。”
就在单青喜不自胜,欲要请求荣显惩治拷问宁乐时,单七却又开口了。
“不过,宁公子所施展的撕天七锤,却非我天锻堡单家的撕天七锤。”单七黑着一张老脸,从口中挤出了下半句。
什么?!
众人尽皆一愣。
“七叔公?您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并非我天锻堡的撕天七锤?难道这不是我单家的家传绝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