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日上山除虎到今日花果山巡游,这几天来李白驹身上发生了许多事情。他静心整理自己的能力和所获得的信息:
当今天下,有修行三字门九宗,天人诡三字门,佛道儒,灵剑武,神兽魔,皆可成就一品境界。
自己所修习的基础功法乃是白大夫所传七禽戏,佛道儒三教同时入九品,大伯父说这手段不凡,应该是白大夫为开创一派修行的基础功法,只是没有完善而已。目前看来,自己九品境界尚未圆满,还得快点修行才是。
白大夫的修行相关上说,修行自九品以后,每入一品,就会渡一次天雷劫,到一品还要渡天刑雷劫,虽有一字之差,这其中含义必然不同,梁夫子说他自己杀业过重,九九天刑雷劫之下必死无疑,那我今日杀了那剑修,天刑雷劫之上,是不是也要记上一笔?
那剑修只是伤了我父亲,我及时救治之下,性命留存,七叔也只是伤了黑虎,却被白虎所害。我杀剑修与那白虎杀七叔救子,倒是有的一比,白大夫说他的徒弟都被天雷劈死了,难道我也会像梁夫子和那白虎一样,死于天雷之下么?
只是当时那种情况,我又怎么可能留手,贼人恶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岂能因为惧怕天雷而束手束脚,若真是这种修仙,这仙不修也罢。如果玄鸟姐姐能杀得了那白虎,即便是也知道杀业于渡劫有碍,想必也不会放过白虎,修行之道当在于心之所向,无所畏惧。
白大夫说自己天赋异禀,根骨绝佳,应该是指自己学习法术极其迅速的缘故,那金色盾法也就罢了,大伯父说那万物归宗属于极其高深的法术,定然不是轻易就能学会的。
可是自己当时尚未入品,看了一眼就已经学会,入了九品即可施展,这样看来,莫不是天下法术自己只需看上一眼,便可施展?
也不尽然,那天罡三十六神通的大小如意术自己就看的云里雾里,倒是梁夫子的那套阵法自己看的明白,看来也不是什么法术都能一看就会,或许有些法术需要我自身修为到达一定境界吧。
若论天赋,五弟云龙才是天赋异禀,他是我们中最早入九品的,专修武宗心法,超一流的资质,将来进阶必定飞快,再加上云龙天生神力,成就绝对非同凡响。真是应了夫子给他取的名字:“云霄九天一尾龙,痴傻陷落红尘中。”
说到起名字,我的名字是大伯父起的,出自《诗经·小雅·白驹》,玄鸟姐姐的名字想必出自《诗经·商颂·玄鸟》,莫非玄鸟姐姐的名字也是村长伯伯给起的?是了,齐王国的传统是女子不入尚学堂,夫子只给入了尚学堂的学生起名字,所以玄鸟姐姐应该也是大伯父起的。“天生玄鸟,降而生商。”真是好名字。
轻侯的名字,也是出自唐帝国李白的诗句:“千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夫子既然是活了千年的大修士,想必这李太白也是唐帝国的先代了,长风大哥去唐帝国估计是找不到李太白了。
自己还有一份逆天的能力,被白大夫称作是金口玉言,只是这金口玉言自己却不知道怎么施展,纵观这两次开口,好似都是在无意识之下说出的话,而且每一次施展都需要好久才能恢复,我自己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这能力如无根之萍,可以当做惊喜,却不能当做倚仗的手段。
花果山世界和当前世界应该不是一个世界,连白天黑夜都是颠倒的,倒是没有时间流逝的差异。那马猴说自己本是无边混沌世界的一团混沌,这么说来,花果山所有的生灵,甚至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皆有可能只是一团混沌。自己的金口玉言能力,就是将这些混沌化为一方世界,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神通?
自己有了花果山,相当于有了一个保命手段,并且花果山山顶灵气葱郁,十分适合修行,以后我就在花果山里修行吧,我巡游花果山期间,发现那里有好多珍稀药草,倒是搭配白大夫我的医术,山中水果也可补益法力,三岛之祖脉,九洲之来龙,名不虚传。
白大夫的修行相关上还有一些丹药炼制之法,将来也有大用。白大夫也是奇人,他说不传我道法,却把道法周边相关,尽数放在修行相关里详尽解释,其中有些见识就连梁夫子也未必知晓,有这一本在,天下修行之事,无需再问他人。
李药师是梁夫子,这件事只有大伯父和白大夫知晓,只是看大伯父的语气神情,似乎不把李药师当做梁夫子,白大夫也是如此,他们都认为梁夫子已死,白大夫还给梁夫子立了墓志铭,莫非死亡的标准就是真灵被洗成先天魂魄么?那我的金口玉言之能,算是起死回生么?这样看来和应该不算,只能算是生死轮回而已,我只是把梁夫子轮回在他自己身上罢了。
白大夫和梁夫子都说我是生而知之之人,可我现在除了那金口玉言的能力,自觉和普通人并无区别。看来是我小的时候和普通小孩儿表现大有不同,就连父亲母亲都说我自幼聪慧,只是我自己却没有多少记忆了,这难道就是白大夫所说的无性与人性的变化,由聪慧变成普通算什么变化?
我的身世目前算是断了线索,唯一的希望应该是当初带我来玉行山的人还活着,虽然希望渺茫但是还有些盼头。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人并没有死在玉行山之上,否则白大夫和梁夫子不可能没有发现尸体。
父亲母亲与我有养育之恩,不可不报,我此去天机学院寻到修行之法,毕业之后,若再无生父生母的消息。就回来他二人膝下,如大伯父一般,做个田园散修,也就足够了。
想到这里,李白驹停住了思绪,望了一眼天边的鱼肚白,今天是三月三十,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