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情愿主动接近赵同龢,但这面具是仅剩不多的线索,严语也只好硬着头皮寻上门来。
齐院长或许能找到帮手,破译这些云,但这面具是严语私藏下来的,消息万万不能走漏,如此一来,赵同龢确实是最好的人选了。
由于龙王庙的火场烧死了人,而且还是好几个,所以考古队的工作彻底停顿了下来,就连那些别村的雇佣工,也都遣散回家去了。
非但如此,考古队营地已经从秦家坳搬到了外面来,因为秦大有与村民们的抵触,考古队也不好接近村子,更别提安扎在村里。
也好在勘探队那边“收留”了他们,拨了几间营房给他们安顿下来。
严语打听清楚之后,便来到了勘探队。
许久不见,张顾霖也很是热情,徐傲的伤也好了,见得严语脸上包着纱布,几次想开口,都没好意思说出来。
不过他的表情似乎在说,好端端一个斯老师,怎地隔三差五就挂彩。
与这些熟人寒暄一番之后,严语便在张顾霖的指点下,来到了考古队的营房区。
这些营房都是给勘探队的工人们住的,简单搭建起来的平板房,条件虽然不算好,甚至可以说很差,但有个落脚之地,已经不错了的。
郑君荣等人对严语的到来似乎并不热忱,严美琳还是怒目以对,张维昀和贺震霄等学生队员也都垂头丧气,整个营区都弥散着极其低落的气氛。
不过赵同龢却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气定神闲,仍旧好似一切并未脱轨,尽在掌握之中一般。
“你到底是想通了啊,可惜,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暂时是下不去了,不过没关系,报告已经递上去,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的。”
赵同龢还是非常欢迎严语,不过他倒是想错了,严语可不是要加入考古队的。
“能不能私下谈?”严语扫了一眼,赵同龢也朝郑君荣等人点了点头,后者便带着学生出去了。
“想谈什么?”赵同龢似乎也察觉到严语的热情并不是很高涨。
严语也不啰嗦,将面具取了出来,翻转到背面,轻轻放在了赵同龢的面前。
“这是?”赵同龢一脸疑惑,拿起来看了片刻,也露出惊讶之色。
“三元五德八会之气,结成飞天之,金科玉律,云篆瑶章,先万法以垂,具九流而拯世,这是云啊……”
严语可不跟他掉袋,开门见山地问:“上面记载的是什么内容?”
赵同龢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眼中的兴奋与激动难以掩饰,啧啧称奇道。
“这可是行家手笔啊,这云形似篆,神似狂草,或杂以云气,或间以星图,气韵生动,造型奇异,飘逸自如,带着仙风玄韵,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呐!”
严语最见不得他这种卖弄的姿态,不耐烦地说:“爽快点,告诉我上面都记了些什么。”
赵同龢轻轻放下面具,朝严语笑道:“严语,你这就有点没礼貌了,这可不是有求于人该有的姿态啊……”
他靠在椅子上,伸了伸腰,取出个烟盒,捻起一张卷烟纸,放上烟丝,慢悠悠卷起烟草来。
严语忍了忍,走到前头来坐下,拿起卷烟纸,放好烟丝,熟练地卷好一支烟,递给了赵同龢。
“你这也不是有求于人的姿态,既然想让我帮你,你好歹得先帮我吧?”
赵同龢微微一愕,接过卷烟,呵呵一声:“你倒是学得够快呀……”
他抽了一口烟,抿抿嘴,吐出一点烟叶渣子,朝严语说:“灵宝始青,变化无穷……”
“别再卖关子,我要上面的内容!”
“这就是上面的内容……”赵同龢也很是无奈。
“你开什么玩笑,这么大一块云,就只有八个字?”
赵同龢也摇头苦笑:“不是只有八个字,而是我只认得这八个字……”
“你只认得八个?”严语也有些惊讶了,因为赵同龢这人虽然心术不正,但学术造诣却很高,尤其是道家修为,极其深厚,化底蕴更是深厚无比,他竟然也只认得八个字?
赵同龢却很老实:“这八个字是比较常见的,所以我认得,其他的就辨认不出来了……”
严语也有些气恼:“你不是精通云篆么,怎么会不认得?如果只是为了给我好看,大可不必如此!”
赵同龢却严肃起来:“我赵某人又岂是小肚鸡肠之人,学问这一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说看不懂,那就是看不懂,骗你又有何用!”
“这可不是普通的云篆,这是真正的云篆,比你见识到的那些更加的玄奥,莫说是我,放眼眼下这个社会,能解读出来的也没几个人了。”
听到此处,严语也有些失望,但并没有彻底放弃,而是朝赵同龢追问:“那我还能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