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兮是想问,他为何是一匹马,而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龟与蛇的模样,对吗?”战玄烨笑道,“这点我也不知道,我当初修炼土元素到十岁,他便出现了,一开始便是如此模样。”
二人谈论间,那天马忽然化作一位褐发的俊美少年,那少年一身阳刚与野性之气,让人无法将他与方才那美丽精致的天马练习在一起。
他面露不羁说道:“你们所说的玄武太丑了,八元素中除去暗元素,其他个元素神兽大多兽身貌美,没道理我是那么丑的,方才那便是玄武的模样,是不是十分帅气?”
白起默默想了一下方才那外观十分秀气的马,“奕星确实很俊。”他夸的是奕星的人身模样,但是奕星只当他是夸自己马身帅气,邪气一笑。
战玄烨正色道:“奕星,如今局势危急,凡界禁制强大,你如今无法在此久留,我们速战速决!”
而方才还摆出一副狂野模样的奕星闻言,马上恢复了严肃模样,点头道:“玄烨,有我在,不必担忧!”
他说完纵身一跳,身形在空中又化作了天马模样,长鸣一声,而后落地,激起一片尘土飞扬。他马蹄一扬,那被踏之地便耸立起一根根石柱,朝着前方的傀儡大军推进。
那石柱将三五成团的傀儡击飞,那些傀儡们似乎不会说话,就算是死前,也是没有惨叫声之类言语的,寂寂无声,似是在控诉着自身遭遇的非人对待。
有了奕星的加入,局势瞬间明朗许多,但禁制的存在,使得奕星很快便脱力化作人形。他单膝跪地喘着气,战玄烨见状连忙让他去识海之中歇着。傀儡还未杀完,十万将士也所剩无几。
战玄烨与白起吃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只有风的呜咽声,将士的大喝声,与血肉割裂的恐怖声音。
白起见一傀儡欲偷袭战玄烨,一个箭步过去,刺穿了他的脖颈,将那傀儡钉在了地上。
那傀儡被贯穿后却颤颤巍巍,缓慢爬向二人,他脖子已然断了一半,鲜血蜿蜒而下,全身皆被染红。战玄烨与白起忙于解决周围攻上来的,却是毫无察觉到这行动迟缓的傀儡。
却见那傀儡爬到白起身边,突然伸出利爪扣住白起的脚踝,而后指甲用力,便划破了他的皮肤。
白起只觉脚腕一痛,低头一看,竟是一只黑手抓住了自己。他心中一凉,用戟一挑,便将那傀儡扫到一旁,那傀儡受了这一击,终于没了生息。白起翻开检查了一下,便看到了那被刺破的一道小伤口,顿时愣了。
战玄烨注意到白起这边的异样,问道:“子兮?”白起恍然回神,星目灿然,“无碍,只是有些乏了。”战玄烨心疼道:“打完这一仗,将士们便能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白起没有再看那伤口,继续投入战斗。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温度在缓缓流逝,怕是过不了多久,自己便会如同那些被抓伤的将士一般逝去了吧。他愈发拼命起来,大吼着,手起戟落,道道寒光,收割着傀儡的头颅。
硝烟将散,恶战也进行到了尾声。白起欣慰看着眼前的一切,此战他们终于守住了山海关,虽然付出了几乎全军覆没的惨痛代价,但也让叛军的傀儡大军消耗殆尽。
“子兮,我们成功了!”战玄烨豪壮道,他回头想与白起分享这欢乐,却见白起高大的身躯忽然摇晃了一下,而后倒地。
“子兮!”他大惊失色,扑过去将白起的脖颈托起,“子兮你!”他慌忙检查了一下白起的身体,却摸到他一条小腿发硬。战玄烨红着眼撕开了白起的裤脚,便见那被划伤之处出现在眼前。
伤口还渗着黑血,小腿受这毒素的影响发黑发硬,这定然是不久前才被划破的,而此时的白起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战玄烨霎时间明白了什么,脸色刷白一片,抱着白起的手臂开始发抖,满眼不可置信。
“我们说好要再去比武,说好要再去赛马,说好要再去看日出,说好要一起喝我亲手酿的酒,说好要一起看谁先娶妻…”说着说着,却是愈发说不下去,神情悲痛,似失去手足一般。
“唉,别伤心了,你这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地上躺着的是你恋人…”
战玄烨身后忽然传来空灵的女声,他仿佛被冒犯了一般,猛地回头,同时朝着那发声处射去一石刺。
帝倾绝便见战玄烨忽然出手,他马上挡在月卿歌身前,将那石刺拦下,土石融化在他掌心释放出的烈焰中。他面露不愉之色,冷戾的眼眸射向战玄烨。
战玄烨此时却是已经看清来人,他沉默了一瞬,说道:“公主与魔帝是看我笑话的吗?还请不要污蔑我的挚友!”他似是有些恼怒,说道后面一句时,嘶哑着吼了出来。
月卿歌此时却是已经觉得这玩笑开得有些不妥,她抱歉道:“请原谅我方才的言语,我无意冒犯…只是让你不必伤心,因为我能治好他。”她未曾将地上的白起当作是将死之人看,因此才出言调侃。
静默悲痛的战玄烨却是听清了月卿歌所说,他忽然想起,月卿歌的水元素力量,眸中亮光一闪,灼灼盯着月卿歌。帝倾绝心头恼怒,即使知道这是因为听到好消息,才做出如此举动。他抬腿来到月卿歌身前,挡住战玄烨的视线,挑衅一瞪。
月卿歌无语,她好笑地看了眼帝倾绝,绕过他走到白起身边蹲下。在战玄烨期待满满的眼神中,手掌浮在白起脚踝的伤口处,聚神发力,淡蓝色的幽光便倾泻而下。那伤口的破损处竟然是缓缓闭合,黑灰的小腿亦是逐渐恢复了正常的古铜色。
在凡界救人需要耗费巨大的力量,更何况是解毒。帝倾绝虽不喜月卿歌耗费神力去救这小白脸,却也知道此人应是凡界非常重要的人物,便未阻拦,只是看白起愈发不爽起来。
月卿歌将伤口恢复完毕,脱力地深吸一口气,还好这伤口短且不深,否则自己怕是无法一口气治愈他。帝倾绝心疼地将她打横抱起,月卿歌羞恼,想挣扎却是已经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