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只手被人死死钳制,尧甜挣脱不成,只好用脚尖艰难的把桌子底下的眼镜勾出来。
吹了吹上面的尘土,随手放在桌子上。
她又费了些力气,才把手从对方那里抽回来。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这人有一毛病,就喜欢看帅哥,刚才许晏到咱们班门口,还和我对视来着。”
周小溪说着说着又陷入了娇羞,白皙的面色染上粉红,整个春花烂漫。
尧甜注意力也没在她身上。
戴上眼镜,眼前恢复清明。
再看向门口方向,哪里有什么仙气缭绕,显然是某些人吞云吐雾后的大片痕迹,她们座位离门口远,刺鼻的味道这时才飘过来。
这样尧甜想起在老家大人们过年搓麻将的盛况,也是这般热闹。
所以说,刚才那人咳嗽,完全不是为了掩饰尴尬,而是被烟呛得么。
她笑着摇头。
周小溪见她这样,便自发认为她消气了,眼中是掩不住的心疼。
“尧甜,你的手……”
中指关节的地方破了块皮,拇指肚大小,露出底下粉肉,鲜红的血浸透擦拭灰尘的纸巾。
“我去趟洗手间,要是老师问起,你帮我请个假。”
还有两分钟上课,应该来得及。
尧甜说话的时候没有半分怪罪对方的意思,细声细语的,倒是在安慰周小溪。
女孩心里更是歉疚,“都怪我,要是我早点把你眼镜捡回来,你也不用受伤。”
“没事。”
尧甜话不多,但每个字都仿佛掺着千斤重量。
“那要不我和你一起去,让别人帮我们和老师说一声,毕竟是我把你弄伤的……”周小溪为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仗义,更何况她这个小同桌受伤,百分之八十的责任都在她身上,就算尧甜没有责备的意思,她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非得亲眼看着才放心。
尧甜顿时不知该怎么开口处理眼下的情况,眼珠转了一下,脚底像是抹了油,旁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倒先溜了。
“哎……”周小溪的话卡在嗓子里,只得垂头丧气的回到座位上。
后桌是一对花枝招展的异性姐妹花,当然,这也是她们自封的,论起长相,没有周小溪有古典特色,更没有七班的班花明艳动人。
只能在捯饬自己上下大功夫,借此赢得更多男生的回头率。
她们早就看周小溪和尧甜整天腻在一起不痛快。
就像是旁观者见着朵杜鹃花和平凡的狗尾巴草勾肩搭背,无端生出一股将两者分开的“凛然正气”。
其中一个掐着嗓子说话:“小溪,既然人家不想领你的情,你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另一个跟着帮腔:“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尧甜是个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平时见着我们都低头走路,装作看不见,招呼不打一声。老师每次上课让回答问题,她也从来不举手,被点到名字只是说个答案就坐下,装什么清高……”
“我看她要不是装模作样,就是心理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