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确实是个嘴上不把门,到处乱嚷嚷的主儿,待梓涵手术恢复后上班,感觉到的是大家伙异样的眼光,好像梓涵这头猪把好白菜拱到手,抑或是一朵鲜花插在了梓涵这一泡牛粪上面。
潘红带头在话里话外挤兑梓涵,对公柜的郭一鸣、姚丽娜也经常会损他几句,起初梓涵还有些反击,后来真是懒得说了,你们爱咋地咋地,他下了班就跑,骑车去营业部接聂雨汐下班,当然,这时候他会躲到饭庄后面的小巷子里,也是怕营业部那些经常过来打麻将的人看见自己。
这段时间,他的老弟先从金花饭店的酒吧领班跳槽,跑到建国饭店的酒吧做经理。而春暖花开,在那位伟大的老人南巡之后,亦或是他老弟恋爱失利,或者确实就是响应中央的号召,沿着老人南巡的道路,坐火车一路南下跑到深圳。起初他老弟告诉父母是过去看看,但是这一看就不回来了,他在深圳的香格里拉酒店扎了根。
这样一来,家里的房间显得宽敞了许多,梓涵也有了谈情说爱的场所,而不必外出找地方了。小房间只有几个平方,但是聊天说话,听音乐,确实别有一番风味。这段时间梓涵也经常去聂雨汐家表现,不是帮助擦擦窗户,就是将雨汐奶奶做的美味一扫而光,实力最强的时候,有过一顿独享一个肘子的纪录,作为家庭大厨的奶奶真是喜出望外。要知道令大厨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你将盘中餐一扫而尽,而梓涵并不是恭维之举,阑尾永远离开了他的身体之后,他的胃口大开,吃什么都香,更不用说美味的肉类。
身体恢复后,单位也有了一些变化,郑小冰带领一干人马去组建幸福路储蓄所了,储蓄所隶属长乐路分理处,朱晓平也过去了。单位又分来了一些银行学校的学生,邵建平和爱睡觉的孙卫平为分理处短缺的男性补充了新鲜血液,否则,梓涵就会悲催地值很长时间的夜班,就会严重影响他这种处于热恋阶段的心情。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农行的金被抢,值班人员被杀,案件一直都没有侦破。建行发生了包丢失的离奇案件,几十万款在交接时不翼而飞,后来,虽然公安机关折腾了建行很多员工,甚至到护城河抽干了某个区域的水打捞,案件依然没有进展。倒是华都银行西京分行营业部的大美女段子惠上了央视新闻联播,说她是建国以后首例利用外汇差价监守自盗的案件,虽然金额不大,但是判刑很重。
这位华都银行营业部的当家花旦之一,折戟沉沙,那些无数对段子惠美女心心念的男士为之扼腕。梓涵想,假如正如主任口中传说的,那些与段子惠有绯闻的领导之间的事情都是真的,不知道这些领导有何感受?是否会受到牵连?
晚上值班的时候,有时候孙纪宁、贾宝林过来,他们的自行车后面会分别带着营业部的美女胡孟云和宋筱筱,大家就段子惠的事情也仅仅唏嘘一番,表示遗憾。主任这个时候已经明显对姬晓敏开始发起了总攻,对于营业部的美女熟视无睹。没办法,情人眼里出西施,更何况主任这个老处男孤寡多年在单位值班,再单身下去,恐怕都会出现性功能障碍了。姬晓敏把他搞的七荤八素,这样的老处男一旦动了真感情,在爱的道路上狂奔的他,那是啥东西都拉不回的。
分理处自从上了清算系统,晓东就成为了专职的清算员,那时候清算票据在案板街交行的楼上。梓涵和聂雨汐的事情公之于众后,晓东在值夜班的时候找梓涵深谈了一次,说的十分动情,甚至还说,假如你李梓涵只是玩玩而已,那么,如果你再去找新的女朋友,一定要告诉他,云云。梓涵认为,和晓东的这次谈话,这简直就是对他智商的侮辱。晓东太看重自己了,以为他是天底下最真诚的的人,好像除了他,聂雨汐就会落入像我这样花花公子的魔爪?
有一段时间,晓东说自己甲沟炎犯了,没办法骑自行车。于是,梓涵替他跑了一段时间清算。清算系统有手工票据和计算机程序两套,所有票据做好后,电脑系统还要按照程序录好资料,记录在6寸的磁盘上,磁盘交给清算所,梓涵根据递交的分支行、分理处的清算号,依次将相关票据放到每一个清算席位的桌子上,然后将自己桌子上的票据收好,同时做好相关账务,然后离开清算所,回分理处传递清算票据和磁盘信息。
上机操作是很有意思的事情,更何况晓东不知道从哪里搞来游戏,这是一款“砸金花”游戏,赢了,电脑里的美女脱一件衣服,直到输光,衣服也脱光。所以格外吸引人的眼球,他们上机操作乐此不疲。
但有一次雨汐告诉梓涵,晓东谎称生病不上班,却拖着犯甲沟炎的跛脚,骑车子在聂雨汐下班路上堵她,非要落实与梓涵的事情是否属实,是否一时冲动。这种犯病又犯贱的事情,梓涵确实无法容忍,找主任大发雷霆,说:晓东没病装病,把我支出去替他跑清算,利用我工作无法陪聂雨汐下班的空隙,自己跑去堵人家女孩子,这他妈的不是耍流氓吗?再不管的话老子就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在主任的协调下,晓东老老实实回来上班了,也许是基于晓东是人事处沈英的亲戚关系,主任有些投鼠忌器,没有采取严厉批判的措施,可能用了怀柔政策,或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搞定了这个事情。
工作了两年之后,梓涵在业务上已经完全拿得起来了,分行几次业务知识考试、技能考试对他的帮助很大,因为任何考试都要练习和复习,这个过程就是学习提高的最佳方式。技能考试他虽然差点就可以拿到计算器等级手,实在是有些遗憾,不过,通过强化练习,他自己打计算器的速度明显不同以往,关键是对工作帮助很大。
聂雨汐住的家属院里都是省行的领导,其中一位在办公室抑或是存汇处工作,叫刘生显的老师,针对梓涵喜欢写东西的特点,辅导过他几次。针对梓涵写的对储蓄制度的思考,对公政策的思路,刘老师提出了中肯的意见。梓涵写的这些章,和很多喜欢写东西的同事们的章,后来被西京分行汇编成册,形成一本探讨银行改革思路的集。
凛冬将至,分行邀请了这些写章的,以及各分理处主任在临潼东花园宾馆举办研讨会,梓涵也是第一次参加分行举办的会议,第一次享受宾馆住宿和会后的筵宴。会议结束后,会务组通知大家再住一晚,第二天安排大家登骊山、观风景,梓涵早就归心似箭,向会务组请假,独自坐公交车前往火车站,刚好赶上一班火车回到家,并将这次会议中的奇闻轶事分享给了聂雨汐。
这次会议上,梓涵认识了一些分理处主任,那位戴眼镜,总是仰起头走路、旁若无人的西大街分理处主任左伟东格外引人注目。会议住宿期间,他和西稍门分理处主任谭长龙被分配在一间大床标准间。晚宴后,酒后熟睡的左伟东,滚到了谭长龙身旁,也许误以为是自己的老婆,也许是酒后乱性,就紧紧搂住了谭长龙……
梓涵完全有理由相信,两个人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不伦的糗事。而且,这件“断背山”事件也是第二天吃饭的时候,谭长龙当面损了左伟东才曝光的,老谭说左伟东睡觉不老实,搂着他还说梦话,听到这里,在场的人无一不是笑岔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