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楚问江织:“你到底怎么了?”
他这会儿闹腾不动了,没力地躺着,垂着眼皮咕哝了句:“我不喜欢男人。”一会儿后,又来一句,“也不喜欢女人。”
所以?
他认命:“可我有点喜欢她了。”
喜欢她,最直观的表现是他对她有欲望,有很强烈的独占欲,不像他喜欢某件物什,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抢,去夺。
她不一样,他竟然对她不敢轻举妄动。
“她,”乔南楚问,“谁?”
薛宝怡代为回答了:“刚才那个,八一大桥下贴膜的周徐纺。”
这个名字,乔南楚不止一次听到,上一次是昨天,江织饭不吃,非要阿晚去点外卖,还说,要备注,让周徐纺送。
“有点喜欢?”乔南楚笑着戳破他,“哪止有点,江织,你反应太大了。”零下两度,他都拖着病追出去,要只是有点喜欢,这个点他不会在这,而在家里睡大觉。
江织只是眼睫抖了两下,没承认,也没否认。
是,反应太大了。
比如——
“薛宝怡。”江织突然抬眼皮。
薛宝怡心肝一颤:“你别这么叫老子。”老子慌啊。
“你公司是不是要搞年终活动?”
这不咸不淡的语气……
薛宝怡觉得瘆得慌:“爷,您直说。”
“员工福利就送手机壳。”他还是那般无精打采的模样,语气随意得很,“记得,去八一大桥那里买。”
薛宝怡:“……”
妈的,怎么不直接说周徐纺!
刚才叫头牌那事,现在秋后算账呢,薛宝怡能说什么,只能点头:“行,一人送一百个够不够?”
江织虚弱地嗯了一声。
刚买药回来的阿晚刚好听到这一出,对雇主的崇拜更上了一层楼,病成这样,还不忘还贴膜的周小姐招揽生意,都是因为爱情啊!
这天晚上,江织凌晨两点才躺到床上,凌晨四点才睡着,然后做了个梦。
在梦里,周徐纺像个妖精一样,一直软软地叫他。
“江织。”
“江织。”
他受不了:“别叫了。”
“江织。”
“江织。”
她没完没了地叫。
他一抬头,就看见她正坐在一棵树上,笑靥如花地看着他,穿着很短的白裙子,晃着一双白得发光的腿,问他:“你喜欢我吗?”
他没回答。
她便张开手,从树上跳下来。
他想也没想,伸手接住了她……
“你喜不喜欢我?”她伸出一双嫩白的手,绕过他的脖子,轻轻地抱住,缠着他喊,“江织。”
“江织。”
她像一团云,在他浑身绕。
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总之,是外面,是一棵树下,抬头是漫天星光,低头是她得逞后欢心的笑脸。
她抬起身体,脸贴在他脖颈,悄悄地说:“哦,原来你喜欢我呀。”
他没否认,然后她就可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