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瀚池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一股无力和僵硬感便缓缓弥漫全身。 他心头猛地一骇,迷药!? 虽然心中惊疑不已,但谭瀚池尚能保持住一份冷静。 他脚软之下连连后退,却冷静地倒向了桌椅所在。 腰间一抵上桌角,他便紧咬舌尖,用尽最后的力气提起桌上的水壶,囫囵全倒在了自己头上。 四月的天气,夜晚还冷嗖嗖的,这一壶冷水灌下来,谭瀚池瞬间清醒了许多。 他提气骤然高喝一声:“有贼人!” “不好!这小子竟然还能耐住药性!” “不管了,拿钱办事,做了他!” 两个高大威猛的身影霍然破开窗户,月光下森冷的刀尖令人胆寒不已。 谭瀚池面色猛地一变,眼见自己已然呼救,却依旧无人闻声而来,心中便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进京以来,他一直住在客栈另一头的下等房里,是店家以要除螨为由,让他先搬来这间屋子暂住几日。 这里毗邻厨房和仓,近旁都没有客房 原来是早有预谋! 这时候,谭瀚池的脑子还能勉强运转,但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京城里究竟是谁要置他于死地。 眼看刀尖逼近面门,谭瀚池猛地掀翻桌子,踉跄着推开房门,奔逃而出。 “别跑!” 身后传来惊喝声,谭瀚池被夜晚的冷风一吹,反而生出了一丝力气。 要逃!他要逃! 寒窗苦读十数载,他还没有实现抱负,他不能就死在这里! 谭瀚池攥紧手心,一路跌跌撞撞,看到客栈后门,毫不犹豫推门而出。 这时候,心急逃命的他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为什么夜里客栈的后门根本没关。 嘭—— 门板撞在墙上的声音让谭瀚池脑门一紧,他脸上有了片刻的迷茫。 他可以去哪? 这京城有什么地方能让他安心? 这一刻,他心中没有任何犹豫,浮出了两个字——乔府。 对,找到乔兄! 谭瀚池咬了咬牙,为了保持清醒,连嘴唇都咬出了血。 他奔逃在客栈后面的巷子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这时候都没有心思思考,为什么那两个身体健壮的杀手,竟然没有追上他一个中了迷药的生。 呼吸声越来越重,寒冷与疼痛也压不住那股汹涌而上的眩晕感。 谭瀚池忍不住扶墙站立,下一刻却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巷子口。 “哥,谭兄晕倒了。” 一道压低的声音骤然响起,黑暗中探出一张俊脸,正是乔地义! “快,带他回乔府!” 乔天经面色凝肃地俯身扶起谭瀚池,将他放到了乔地义背上。 若是被二皇子撞见,那就糟糕了! “好,我们走!” 金吾卫夜巡的路线早已被乔忠国打听得清清楚楚,乔天经和乔地义匆匆夜行,身影瞬间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至于那两个冲进客栈的杀手,早就被埋伏在院子里的乔家暗卫拿了个正着。 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至于客栈后门,那也是乔家暗卫特意留给谭瀚池的。 就在一切处理完毕后半刻钟不到,几道黑色身影落在了客栈后面的巷子里。 “逐风,你不是说打探到盛明诚会在今晚动手吗?” 这声音清冽中透着冷意,昳丽的面容在月光下惊为天人,正是男主沈元白! “回主人,属下今晚确实亲耳听到盛明诚安排的人手才敢禀告给您,绝对不会有误的!” 一个黑影躬身在沈元白面前,声音里透着惶恐。 沈元白眉头猛地一皱,“进去看看。” 几人越过客栈后墙,走入谭瀚池所在的下房,除了地上有一滩未干的水渍,其他一切都是原样,什么也看不出来。 逐风心中越发惶恐,“主人,属下出去看看!” 沈元白站在屋中,眸色沉沉。 “不必了,有人动作比我们更快。” 地上的水渍可以证明方才屋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桌椅都丝毫不乱,那便是有人善后了。 逐风闻言不由地一脸震惊,“属下潜伏在盛明诚身边数月才得了这一消息,谁能比我们还快?” 沈元白眼里闪过一抹阴鸷,喃喃一语:“是啊,我也很
好奇,究竟是谁如此神通广大” 为了抓住庆国公的把柄,让他为自己所用,他可是筹谋了近半年的时间啊。 究竟是谁,在和他作对! ———— 第二日正午,谭瀚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觉头痛欲裂! “嘶——” 他缓缓坐起身来,用力地揉着头,当看到眼前陌生的装饰之时,昨晚惊魂一夜突然涌上心头。 “不好!” 谭瀚池方惊叫一声,就听到了一个咿咿呀呀的婴孩叫声。 他倏然扭过头去,就看到乔忠国抱着乔娇娇,身边还站着乔天经和乔地义。 “乔兄!乔将军!” 谭瀚池猛地站起身来,却因为晕眩险些再次摔倒。 “谭兄小心,莫急,你已经安全了。” 乔天经赶紧上前扶住谭瀚池,谭瀚池却紧紧攥住了乔天经的胳膊。 “乔兄,瞧这日头,是不是放榜了?我我考上了吗?” 乔天经闻言面色微微一沉,谭瀚池察言观色,不由地微微闭目,难掩失望。 “这样啊——” 乔娇娇看到谭瀚池这模样,急得牙牙开口。 【谭瀚池,你别失望啊!你不知道,你是答卷是一甲啊!有人冒名顶替了你的章!】 谭瀚池缓缓坐回榻上,他知道自己应该先拜见乔将军的,但是他脑子里实在乱得很,根本站不稳了。 乔忠国很是惜才,他从乔娇娇口中已经知道,这谭瀚池是人中龙凤,于是主动开口: “你昨夜晕倒在巷子口被人发现,地义一早要约你去看榜,碰巧将你带了回来,你出了何事?” 谭瀚池眼看乔忠国这是要替他做主的意思,心中感激不已,当即将昨晚之事悉数道来。 乔忠国闻言沉吟一番,而后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是谁要杀你?” 谭瀚池闻言亦是满脸迷茫,“乔将军,晚辈实在想不出,自己在这京城中曾得罪过何人。” 乔忠国听到这里面色不变,口中沉声说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春闱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