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身体的快感,只剩下疲乏和困顿,林朵贤者模式开启,觉得这事实在不妥,本来他俩没什么关系的,这下可真是骑虎难下了。 和白一宁不一样,倪安思实在是太喜欢贴着她了,睡着了也这样腿搭着腿,脚钩着脚,像是怕她跑了似的,小孩子般的心性。 林朵感觉自己像个渣女,看着倪安思安静的睡颜,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刘海,却被他突然反手握了住,又一次的深吻,长夜漫漫,格外寂静。 “那和尚看见我,会不会说又换了个人?” “这都快一年了,他也不见得记住。” “那可不见得,”林朵穿上高跟鞋,又犹豫换了平底鞋“毕竟我漂亮,让人记住也是自然的。” “是是是,您说得对,”倪安思捏着林朵的脸“可不漂亮嘛,太漂亮了你。” 林朵内心美滋滋的,垫着脚扑进了倪安思的怀里。 林朵也想找到那个月饼盒作为证据,可那天早就被白一宁随手一扔,大概已经在山脚不知哪处了。 爬上高高的青石台阶,刚下了场雨,路面湿滑,倪安思牵着林朵小心翼翼的走,被庭院打扫的那和尚瞥见,会心一笑,大概是认出来了林朵。 “您好,”林朵鞠躬说:“您现在不忙吧,方便的话,我想问些关于白一宁的事情。” 和尚谨慎的摇了摇头,不知是说不忙,还是说不愿讲。 “师傅,我看你这路也不好走,房子也都破破旧旧的,你要是想……话。” 言下之意,倪安思是要使用钞能力了,但林朵不想让他这样花些无谓的钱,便拦了一下,哪知倪安思已经打开了手机,示意对方告知银行卡号。 “倒也不是我贪钱啊什么的,我只是为了菩萨这院子,阿弥陀佛。” “您倒是顿悟得挺快。”倪安思说:“一会儿可得什么都说,别藏着掖着。” “全说全说,我保证一字不差。” 林朵看得目瞪口呆,这人十九还没满怎么一副老江湖的谈判架势,叫她有点钦佩。 我果然给了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仅有了热茶,还带进了专门的厢房,开窗便是山景,扑面即是清香。 “其实啊顾阿南是自杀去的医院,不是什么吃错东西了,那女孩十五岁,怎么也不会喝错农药吧,味道这么刺鼻,小孩子姑且不谈,可……” 和尚看林朵表情凝固,便停下来喝茶,也不止林朵,倪安思也觉得迷惑,怎么会自杀的…… 和尚又再细细将他记得的所有倾谈,将那遗部分夸张了许多,原先只是猜测的事也都说成了肯定句。 “顾阿南自杀的事和那车祸肯定有关,时间上太巧合了。”和尚敲着桌子说:“但是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警方早就判定成意外了。” “我有个猜想,”倪安思点了下下巴“仔细想想顾阿南的父母为什么会那么着急离开,为什么会对顾阿南隐瞒,为什么不承认是自杀呐。” “自然是担心别人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就像我们猜测的这样。” “如果不是猜测呢,”倪安思说:“车祸是半夜发现的,通知消息到村组已经是白天,顾阿南凌晨就已经送去医院,按道理他父母事先不会知道,除非是……” “除非是?” “除非是遗里提到了那件事,如果全无关系,那么完全没必要自杀,如果很有关系,为什么只有她自杀?” 听着倪安思的话,林朵感觉脑袋都要炸掉了,智商跟不上,只是简单的想到那俩人不简单。 “听着和尚,这件事千万别再告诉别人了,如果我们猜错了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这个自然,小哥你都给我重新盖座庙的钱了,我是得多缺心眼才背叛你啊。” 林朵皱眉,倪安思到底给了他多少钱啊,都够重新盖座庙的 告别了寺庙,林朵拉着倪安思下山,山腰的岔道让倪安思停下了脚步,他知道这就是和尚口中的,通往南乡的那条路。 “来都来了,我们过去看看吧,白一宁家的房子应该很好找,白色的别墅,靠着小树林和湖。” “倪安思,如果我是说如果白一宁和顾阿南杀了人,你会报警吗?” 倪安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看情况,我不是很喜欢和警察打交道。” 林朵小步跟在他的身后,南乡这个地方除了犯罪率居高不下,还有就是两极分化,有钱的大佬不太多,但这的年轻人却都有个大佬梦,尤其是少年。 林朵想起之前的那宗□□案,虽说抓了几个带头
的学生,但因为未成年也只是在少管所呆上一阵子罢了,不过这宗案子牵扯人数太多,抓也抓不完,她想顾阿南也应该就是那抓也抓不完的之一。 白色的别墅,碧绿的湖泊林朵一看见那标志,立刻就拽着倪安思往前走,但当两人走近后,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那别墅的窗已经没一个好的了,墙外还有搭起来的砖,似乎是方便翻墙用的,这一点也在双目睽睽之下翻墙的那个少女身上得到了印证。 短发少女从窗台跳下来的时候看到了树下站着的两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后熟练的爬上树翻过墙。 正当她要跑的时候,倪安思拽住了她的帽子。 “小妹妹,这家人是不是从没回来过?” “对,”短发少女挠挠脑袋,防备的看着两人“你们是谁?我没偷东西,我第一天来的。” 显然,这话假得可怜,一看这短发女孩已经轻车熟路了。 “没事啊妹妹,”林朵笑着说:“我们也是本地人,不过是隔壁的,来看看罢了,里边是不是都空了” “你们自己翻过去嘛,挺容易的,”女孩说:“之前他们把门砸开了搬的,后来村里的人说不许,就新安了锁,不过也没什么东西可搬了。” “那你知道这家人是谁吗?” “有些人说这家儿子和电视里的白一宁是一个人,但没人有照片,也都是说说,还说什么这家小孩神经有问题智力不好,各种说法都有,我哪个都不太信……” “那你信什么?” “我信这家是个有钱人,还是个艺术家,那么多插画鱼缸,给他们搬走了也没什么用,我们村就没几个有艺术细胞的,所以我还真的很想见见那些人。” 某一瞬间,林朵觉得这短发的女孩子身上流露着和顾阿南的一样的气质,说不出叫什么,大概是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感觉。 林朵回过神来,倪安思已经捋起了袖子,势要爬过这道墙。 “等等,你也要爬啊!” “当然啦,人小姑娘都能爬过去,我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就在这等我吧。” “才不,”林朵率先一步踩上砖块,攀上了铁栏杆“我小时候经常爬的咧,让我给你示范示范。” “我说林小姐,你穿着裙子呐。” “那怕什么,就你一个人。”林朵轻轻落地,做了个谢幕的姿势“别忘了我是学舞蹈的。” 俩人从一楼敲碎的窗户进去,林朵刚一进来,就被这脏乱的模样惊到了。 果真如那女孩说的,没几个好东西的了,地上一片狼藉,窗帘已经被拉扯成地毯,瓷砖敲碎了好多,角落里甚至还有发臭的垃圾。 “看样子他的父亲也没回来过。”倪安思说:“我的意思是这儿的主人。” 林朵低下头,看着眼前的一切,这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他依旧了辨别出来,和白一宁的那套别墅装潢,大体相同,突然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