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清楚,从林家选择和陆氏集团终止合作关系开始,两家的关系就已经没什么转圜的余地了。 ?想看梨橙橙的《重生到我爸当渣男那年》吗?请记住[格格党学]的域名? 掰走的是陆家眼皮子底下的蛋糕。 所以两家人的关系根本就好不了,就算没有针锋相对,至少也应该形同陌路。 陆成轩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而他偏偏出现了。 不仅出现了,手里还拿着一串车钥匙。对应林深说的那句话,是个人都会重新审视两个人的关系。 一石激起千层浪,会议室里的气氛立刻开始变得微妙,传来不间断的议论声。 这完全在林深预料之中,他也懒得理,众目睽睽之下从总公司的百人会议室台上走了下来。林望野一脸懵逼,待他走出好远才反应过来,像游戏里卡延迟的跟宠似得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三人一起消失在会议室门口。 因为拿到股权太过于亢奋,先一步离开现场没能听见林深那番话的几l个人踏入电梯,转身后看到陆成轩的那一刻陡然错愕。 随即眼睁睁看着林深和他肩并肩踏入电梯,面带笑容地朝自己这边打了个招呼。 “二伯,二婶。” 林家二伯头皮发紧,瞪大眼睛盯着陆成轩,如同见了鬼似得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人都麻了。 电梯里死一般寂静。 林深好似也并不在乎打招呼没有得到回应,在电梯缓缓下行到达一楼之后大步流星地离开公司,钻进停放在公司正门前豪车的副驾。 而陆成轩则打开驾驶位的车门,众目睽睽之下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空气中残留的汽车尾气略微刺鼻。 仿佛在无形宣告着某些不祥的气息。 林二伯第一反应甚至是总公司被陆氏集团收购了。 在他还在震惊于林深竟然会做出这种自杀式决策的时候,没过多久就从晚一步下楼的林家人口中听到了林深要参加黄河路老城区竞标的信息。 手握分公司商贸城其中一家的他血压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幸好有旁边的人扶着才没有当场晕过去来的。 “这这怎么回事啊?” 林二伯看了一眼吴映霞和胡浩阳,似乎是想从这母子俩的口中寻求一个解释。 事实上,在场所有人都是看着林深长大的。 在他们眼里的林深就是个沉迷网瘾、不学无术、热衷于在外面交往狐朋狗友,一点本事都没有的败家子。 这一点在林鹏程每每提起自己儿子之时言辞激愤地批评中也能够得到证实。 谢瑛去世后,这父子俩关系恶劣众所周知。 即便林鹏程从不肯说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儿子闹得这么僵,关系恶化到没收银行卡以及离家出走的地步,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无非就是因为林深有反骨,不听话又不 争气。 ?本作者梨橙橙提醒您《重生到我爸当渣男那年》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谁能想到这个从来不被看好的败家子会走出这么一步所有人都难以防备的棋。 城市飞速发展,那些地处优越坐落在市中心的老城区就是宁昌市地图上一座座矿山。 谁能夺得一席之地就轮到谁发财。 黄河路老城区周边设施完善,被众多居民区所包围,并且邻近,不折不扣的金矿山,且业内公认最终会被陆氏集团拿下。 作为陆氏集团默认的继承人,陆成轩竟然会在林深宣布参加竞标之后出现在现场。 最离谱的是还召之即来,给林深当司机!? 在林鹏程去世之后只想着怎么捏住手里的资源跑路的林家人集体傻眼,根本没想到林深手里会有这么一把尚方宝剑。 剑谱第一章,先斩自家人。 前些天聚在一起开会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随着其余人从楼上下来,陆陆续续全都挤在总公司门口,七嘴八舌全都乱套了。 林家人根本没什么本事,全都是背靠林鹏程这棵大树乘凉。 树倒了,林深又不成器。 那能接住林家半壁江山的只有林鹏程提点上来,手把手教过的胡浩阳。 这是几l乎所有林家人的共识。 林鹏程去世后大家伙儿几l乎以吴映霞和胡浩阳马首是瞻了,都懒得藏着掖着。 随着林二伯发出疑问,其他人也都急了。 “对啊,林深这是什么意思啊?”
“陆成轩怎么会在这啊!” “如果陆家退出竞标,那资质最有优势的不就是林虹吗!” “这可不行啊,要是真的中标了,我们以后岂不是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还得注销子公司,重新改名!” “不去工商局,不改不就行了?” “你脑子出问题了啊?合同签了手印按了,上面有期限,不改名等着吃官司?” “怎么办,浩阳你别不说话啊!” “对啊,你当初可是信誓旦旦说过林深不行,跟着他混等于自讨苦吃的。我们又不懂,你是高材生得想办法啊!” 面对亲戚们六神无主群情激奋的询问,母子俩简直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见儿子脸色难看,吴映霞只好使出绝招。 她强行挤出几l滴眼泪,虚弱地表示自己还无法走出悲伤的情绪,持续一天的葬礼和几l小时的会议让她身心俱疲,此时头已经晕到快要站不住了。 胡浩阳反应也快,立刻摆出冷静的样子告诉所有人陆家不可能放弃黄河路老城区这座金矿山。林深说不定就是背着所有人把总公司卖给陆家了,搞这一出只是为了扰乱军心报复他们。 大家一想倒也觉得合理,见吴映霞真的快要晕过去的样子也就散去了。 另一边,轿 车刚驶离总公司, 林望野就迫不及待地从后座凑到前面:“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背地里下这么大一盘棋啊!?连我都瞒着?想吓死小林?!” 林深忍不住笑了一声:“实在顾不上, 我最近忙成什么样你又不是没看见。” “噢” 林望野也很快回过味儿来,急不可耐地转头看向陆成轩。 “陆哥,你家要退出竞标?” “当然不会。”陆成轩认真观察着路况,回答说:“这么大的项目我爸不可能退出,只是我退出了。” “哈?”林望野茫然地扣扣脑壳。 “他的意思是这个项目由陆家其他人负责。”林深闭眼靠在座位上,用慢悠悠的语气补充道:“他不接。” 这两年陆成轩已经通过乘风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理论上,这么重要的项目陆承翰应该交给他才稳妥。 林望野讶然:“陆叔叔没说什么吗?” “我跟他说乘风正在重要发展阶段,不小心就会被盛天压一头,我忙不过来,他自然就去找别人了。” “啊原来如此。” 闻言,林望野琢磨了一会儿,开始有些发愁。 “那林虹能中标吗?论资质的话好像和你家还是没法比啊,更何况今天还扔出去那么多分公司。” 陆成轩沉吟片刻,发觉林深闭目养神没说话之后开口对林望野说:“不一定,黄河路老城区是宁昌市重点项目,资质虽然很重要,但并不是唯一的参照。主要是看标怎么写,具体怎么规划。” 林望野还是没太听明白,疑惑道: “陆家难道除了你没人会写标?” “当然不是,我爸找的人肯定能拿出一份非常完美的标交上去。”陆成轩否认,继而说道:“但我和家里其他人是有区别的,他们做事会遵循一个原则:不出错。而我不受这个束缚,他们写出来的标和我未必一样。” 林望野一头雾水,后脑勺都快抓秃了。 林深似乎是忍耐到头般吐出一口气:“你跟他说人话,他听不懂。” “我家交上去的标具体规划和旗下已有的商业区肯定是一样的,主打欧式布局,走时尚高端国际化路线。”陆成轩说。 上辈子的黄河路商业区就是这样的。 林望野小鸡啄米般点头,看陆成轩明显还没说完,追问:“然后呢?” 陆成轩在红灯前踩下刹车,从后视镜里和林望野对视一眼,认真讲述:“这样的标交上去自然也符合要求没什么问题,但这样的商业区随处可见,放眼全国都非常多。如果有一份规划能让黄河路成为宁昌市的坐标,甚至标志性的旅游景点,中标的几l率就会变得无限大,资质反而不那么重要。” 话说到这,林望野终于听懂了。 上面公开招标想要找一家公司在黄河路老城区建中心商业区,陆家给出的也会是一个中心商业区的完美标。 陆家会在已知题目 上给出“1+1=2” 的答案。 但如果有另外一份标给出的答案超过了这个预期,那就是“1+1>2” 的效果。
他正想鼓掌表达对陆成轩的敬佩,副驾坐着的林深突然咳嗽几l声,端起语气强调:“提醒他一下这个办法是我想的。” 前方路口路灯亮起,陆成轩踩下油门。 “这个办法是林深想的。”他说。 双手都已经举起来的林望野相当配合的调转方向疯狂鼓掌,随后凑上前无比狗腿地捏肩:“牛哇牛哇!还是你牛!不亏是我爹!大牛特牛!” 朴素到极点的阿谀奉承让林深神清气爽,闭眼抱臂靠在座位上小憩。 “那你要怎么规划?”林望野眨巴着眼睛:“我知道标内容要保密,但能透露给我不?好爸爸。” “是以” “你是他爹吗?干嘛抢我话?” 林深倏然睁开眼睛打断陆成轩的话头,陆成轩立刻不再吭声,沉浸式扮演司机。 林望野视线在两个人身上兜兜转转,最后落在林深身上,闪烁着星星眼非常捧场地说道:“你说你说,透露一下!” “其实也是从你那大洋彼岸的男朋友那里借来的灵感。”林深微微坐起身,侧头对林望野说:“谁说欧式才是国际化,国风就不能是版本答案吗?我准备规划一条中国风商业街,路两边所有店铺都仿古建筑风格,让人走进去就像到了长安城。” 林望野眼前倏然一亮。 “好主意,是我的话会想去逛逛!时渊一定喜欢!” 林深笑了笑,随后就事论事道:“不过实施起来有难度,因为我们国家古建筑也是一门学问,漂亮是真的漂亮,但那些榫卯结构就非常错综复杂,成本必然比现代化建筑大很多。目前来说,就算把总公司掏空林虹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那”林望野反应过来,思索着说:“那现在不仅得把原来的投资商稳住,而且还得拉到新的投资,不然光是钱这一关都过不去。” “对,现在最棘手的就是这个。” 林深再次闭上眼,靠在后面叹了口气:“我爸一走,投资人全都想跑,我得先挨个把他们劝回来,再从别的地方搞些钱。” 话音落后,林望野下意识开始摸兜。 “我这里现在” 听见后排传来衣服摩擦窸窣的声音林深就知道林望野在干嘛,扶额失笑道:“你摇摇车里那点币就留着自己买甜筒吃吧,差得远呢。” 林望野撇撇嘴,心说那倒也是。 这么大的项目需要的钱怎么说都是十位数开头的,他那六位数的存款在市中心买套三室两厅都够呛,更别提帮上什么忙了。 车厢内寂静数秒,陆成轩低沉的嗓音响起:“这么大的项目一旦开启也会有新的投资人主动加入,对城市有贡献的项目一般也可以申请到补贴。当务之急是稳住当前投资人,中标的前提是兜里有钱能拿出来。” 林望野对林深说:“那先约投资人聊聊吧,公开招标有一阵子呢,不急。” 林深点头:“嗯。” “要拉新投资的话,我可以推荐你一个目标。”陆成轩说。 “谁啊?”林深转头望他:“哪位散财童子?” “盛天。”陆成轩说。 林望野又开始挠头:“哈?” “盛天阵势很大,在外面投资的项目不少,手里肯定有钱。”陆成轩说:“你不妨试试看,我觉得有希望。” 林深忍不住笑了:“要是真的成了,我可是和盛天站上同一条战线,和乘风变成对家了。” 陆成轩倒是很平静,轻描淡写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先解决眉之急。” 一听到两人又要变成对家,正寻思着该怎么帮林深渡过难关的林望野突然警惕起来,眼神瞬间落在陆成轩身上。 “陆哥,要不然你” “你可别求他,他帮不了忙。”林深及时打断林望野要说的话,提醒说:“明面上两家是竞争关系,他能做的只有帮我吓吓那帮穷亲戚,再多他爹就要上家法了。” “也对嗷,我忘了。”林望野把下巴支在副驾驶上,小声嘀咕:“我老有种错觉,好像咱们才是一家似得。” 话音落后,前面坐着的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大概十来秒,林深突然开口。 “师傅,前面路边停一下车。” 话毕,他朝后座打了个响指,敲敲车窗。 “儿啊,从你摇摇车里面摇点钱,去给我买碗冰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