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艾眼神微闪,一些猜测在此刻落实,接收到姚舒晴的信号,她接过吐槽的接力棒:“咳,为什么电视镜头总要把人拉宽呢,上镜胖三斤,为了这虚长的三斤我吃草都要吃吐了......”
我她真的尽力了......
姚舒晴和奚艾此刻心心相惜。
“那我也要说!”赵诺伊来劲了,心里直呼好玩,迫不及待地举手,“我的经纪人姐姐老让我谨言慎行,我最近真的超级乖,但是为什么别人就能这么惹事呢?!就没有人去那个人面前让他别说话快闭嘴吗?!”
赵诺伊越前面还在笑着吐槽,说到后面真上了火气:“我自己瞎说话我自己解决,但是别人瞎说话为什么还要我解决!冤有头债有主啊!我最近做饼干做的都要搓出火星子啦!”因为抽奖的效果好,剧组又搞了一次,这次是赵诺伊亲手做姜饼,足足要做30份。
赵诺伊说完将面前的果汁一饮而尽,愣是搞出干了一瓶白的的架势。
“赵诺伊这个真的有点惨,她那部电视剧真的是一波三折,导演不靠谱,男主角拖后腿,全靠她托航母。”
“她真的好敢啊,直播说这个不怕再上一次热搜吗?”
“为什么要怕啊,又不是她的错!”
“我好像突然理解了姚舒晴说的意思,不内耗,不自我p真的很重要。”
“楼上+1,我突然就对纠结了我一个礼拜的一件事释然了。”
弹幕里的观众站在第三视角看的更清晰,而直播镜头里的一屋子人也渐渐觉出味来。
丁晨希深呼吸后鼓起勇气开口:“之前粉丝曾经因为我的镜头少、分句少替我向公司维权,闹的动静挺大,公司高层找我聊的时候跟我说,是因为我的外语不够流利、舞台表现力不够好所以歌曲分句才少。”
丁晨希并不是一出道就是组合里人气最高的那个,甚至因为当时排斥外籍歌手的风气曾有很长一段时间在组合中待遇垫底。
“因为这次谈话,我几乎吃住都在练习室,除了回宿舍洗澡换衣服,其他时间都在不停地练习。”这是一段不怎么美好的回忆,丁晨希匆匆略过,“直到我晕倒在练习时,再睁眼时看到千里迢迢赶来守在病床前的父母。”
丁晨希从奚艾的眼神里看到了心疼与鼓励,粲然一笑,又变回那个阳光的大男孩:“从那天起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朝着错误的方向努力并不会获得成功,过度的向内归因只会加剧内耗。幸好,我最后成功了。”说这话时,丁晨希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自得。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自信的男孩曾经因为他人随意的一个借口在练习室自虐般的日夜不休,反复怀疑自己,最后晕倒。
丁晨希是在组合拓展海外市场后人气激增从k line上升到tp,人气上升后越来越多的粉丝不满公司的差别待遇进行抗议,公司看到了他在海外市场的价值这才改善了他的待遇。
这也证明了之前所谓“语言不够流利”、“舞台表现力不够”的说法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借口。
“呜呜呜近两年才入坑的,所以不知道晨希竟然遭遇过这些,太心疼了。”
“从出道追到现在的老粉告诉你,那段时间真的是至暗时刻,晨希眼睛里的光一天比一天暗,所以不管晨希现在的待遇怎么样,我永远不会原谅这个垃圾公司。”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p吗?!幸好小丁挺过来了!”
“大家注意了,生活中和工作中真的很容易碰到这种被p的情况,不是教大家甩锅和摆烂,而是教大家去分辨。”
“没错,大家记得要自信!”
“只有我嗅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吗,晨希之前从来不提这些事的,但是现在竟然直接在镜头下讲出来了,是不是公司又干了什么惹恼他了?”
“不瞎猜!相信晨希会处理好的!”
奚艾拍了拍丁晨希的肩膀,那是一个不带暧昧的接触,丁晨希从中感受到了鼓励与夸赞,他眨眨眼,回以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沈杏仍沉浸在丁晨希的讲述中,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同时又从丁晨希的故事里汲取到力量。明明团长的选拔标准已经被除实力外的因素左右,但最后的结果还要套上一个实力的遮羞布,大言不惭的说落选的人是因为实力不行。
有些东西既然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讲,那当自己的价值远远超过那些外在因素的那一天,就可以“实至名归”了吧?
光明正大的汲取养分壮大自身,好过战战兢兢地攀附于强者,等自己成为强者的那天,就会有足够的筹码。
所以现在自己做的决定是正确的对吧?对。
沈杏暗自给自己打气。
关冰箱的提示音把她的思绪拉回来,沈杏一侧头,就看到姚舒晴抱着满怀的气泡酒,刚从冰箱拿出来的酒有些冰,偏偏她宁愿抱着一次性拿走也不愿意分批拿。
“总觉得这个时候该上酒了。”
沈杏离她最近,上前帮她分担:“真是不怕冷,分两次拿又花不了多少时间。”吐槽完又暗暗咬舌尖,怕舒晴觉得自己又在给她挖坑。
“嘿嘿,懒能战胜冷,我懒得拿两次嘛,而且这也不算太冷。”姚舒晴将怀里的气泡酒分出去一半,顿时觉得轻松很多。
“也是,毕竟和大雪天懒得从衣柜里找秋衣所以宁愿穿单裤比起来这真的不算冷。”奚艾接过姚舒晴递过来的饮料毫不客气地补刀。
“......谢谢你这么久了还记得我大学时候的事情,你一定很爱我。”姚舒晴顺势在奚艾的脸色亲了一口,收获一个嫌弃的眼神附赠一道怨念的视线。
姚舒晴朝着怨念视线的来源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丁晨希:好气啊可是还是要微笑。
有这么个小插曲,原本往沉重方向发展的气氛又轻松起来,沈杏往岑阳手里塞了一瓶气泡酒,拉着她回到座位上:“不着急做炸酱面,大家先聊天。”
岑阳握着手里的饮料坐在座位上,感觉有些怔忡。有一个事情当初她没有讲实话,当台里让自己来参加节目感受生活时,她是直接拒绝的,她并不觉得自己需要这个经历。
还是总导演和自己面谈时说的那句话让自己接了这个节目。如果把这个节目就当成一个纯粹的工作那是不是就能接受了?
所以一开始时总是会不自觉地进入工作状态,想把所有事情做到最好,但现在发生的这些事又是工作中从来没有遇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