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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抢师尊与性别分化

“游光,阿颜,你们两个也太拼了吧”,雪莺趴在桌前,“你们从放学之后就没停下来过”,她举起一块糕点,冲不断重复着火系术法手势的少女说“阿颜,来吃块点心休息一会吧。” “不吃”,朱颜仍然没有停下施法手势,气鼓鼓的说,“我也要学好术法,变强!打败看不起我的人!”,她继续着动作,看向中止练习走过来的游光,“阿游,你看我的动作,还有要改进的地方吗?” 这天晚上游光躺在床上时,仍然在脑中推演着,她会的术法中,还有哪些能在实战中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如果连一个自傲轻敌的同学都击败不了,就更不要想怎么扭转命运了]。 鲛人少年闭上眼睛入睡前,还能看到朱颜的房间透出的灯光。 -- 翌日,清修殿 授课的神官正照本宣科地讲授着“至贤境者,可辩列星辰,识别阴阳;至圣境者可以顺天地之和,从八风之理至真境者,可提挈天地,把握阴阳,更星换月,改天辟地。” 只听课室后方突然啪地一声,一卷简牍掉到了地上,教室右方的积分器大声报出“朱颜,寐于课堂,减一分”,周围的六部子弟们发出小声呲笑和窃窃私语。 授课神官盯着朱颜从地上捡起竹简,严肃地发问:“这位郡主,是否觉得课程枯燥乏味,不堪入耳?” 就在朱颜让人焦急地支支吾吾,最后说出“我只是觉得这些都是理论,无甚用处,我想,学些厉害的术法!”时,身着堆云般淡紫色衣袍的时影走了进来。 “很好,那你告诉我,九嶷山法宗中最厉害的术法是什么?”,时影的声音,如他吹奏的玉箫般低缓柔和,他的侧颜映出玉一样温润的光泽 身裹淡紫色烟云的少司命,仿佛携着梦的光晕走来,将游光笼罩其中,她一时间心神恍惚,完全听不见周围的对话灰紫的发带从他银冠下垂落,走动时在他发间微微晃动让人忍不住想像它滑落到肩侧的样子 游光盯着那根发带,直到时影缓步走到讲桌后转身坐下,午后的阳光穿透课室,为他笼上一层金色的薄纱,游光耳中听到的,朱颜和白雪鹭关于天珠和千树是否能代表最强术法的辩论,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游光回过神时,正听到时影说出“修法之人,身如蚍蜉,却想要撼动乾坤,学的便是如何借力唯一无迹可寻者,便是这变幻的昼夜,流逝的经年因此,最高法术,便是向虚无的时间借力,足以改变万物的进程” [时间] -- 申时,藏阁 [向虚无的时间借力],游光看着藏阁深处中,她没有权限借阅的高级术法竹简,[跟时间相关的术法,会不会藏在这些里呢?] 此刻的藏阁安静空旷,游光轻轻走近那排架,抓住最上面的简牍。 [拿不动总不是高级术法,还能自动分辨拿取者的借阅资格吧?] 默默松开手的游光,抬头就看到架对面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睛,她的心一下跳到了头顶,向后退了一步,砰地把头磕在了后面的架子上。 游光稳住了自己,感觉脸颊一跳一跳地发起烫来,就看见时影已经绕过架,走到她面前,那梦境般的光晕,又一次笼罩了游光,她呆呆地看着时影靠近,摸了一下她的后脑,又把手背贴到她额头上,疑惑地低语“不发热啊”。 那凑近的浅棕色眼眸,像一块滴落的树脂,要把游光沾粘,捕捉,固化住,变成一粒时间的标本,一颗包裹着小虫的金褐色琥珀。 这双把游光凝固住的眼睛忽然自己转开了,时影转过身,捧起刚才两人一同握住的那卷竹简,垂着眼眸问:“你刚才是想找什么?” 他的耳朵和颈侧都染了一层薄薄的红色,眼睛盯着手中的简牍。游光一时没有回答,时影也没有说话,藏阁中一时安静,只有日光的痕迹缓缓移动。 架的影子默默向左爬行了一寸,脸的温度降下来些许的游光开口道:“我想找找以前学过的术法基础给朱颜她没有系统学习过术法,听神官讲课时,无法和学过的内容相互映照而且昨天,是我带她练习得太晚了,她才会课上睡着的” 时影捏着那卷竹简,边听边缓缓点头,仍然没有看向游光,“我把我列好的单拿给你,上午,我见她已知有过,便没有再罚她,你告诉她需仔细读完《元虚经入门篇》,若遇到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直到游光离开藏阁,都没有再看到少司命藏起来了的眼睛。 -— 时影远远地看着游光抱着一摞简牍走出藏阁,一个穿着弟

子服,束着马尾的少女活泼地跑来,在游光面前停住,欢呼着蹦了两下,将她怀抱的竹简分走一半,和她一起转身向清修殿的方向离去。 不知什么时候来的重明,出现在时影身侧,幽幽地感叹,“雏鸟离巢,你这个将她养大的亲鸟,只能望着空空的鸟巢兴叹啊”,边说,边感慨地摇头,拍了拍时影的肩膀。 时影平静的转身道:“别瞎说。” 重明立刻“飞”到他前方挡住了他的去路,“怎么就是瞎说了?她现在还在你眼前,你就这样,要是将来有一天,她喜欢上那个朱颜—”,他说着挥了挥“翅膀”,“跟着她回了西荒,你岂不是更不适应了?” 重明转头快步追上离开的时影,“哎,等等老夫啊小影子!” -— 朱颜看着撤去蜃楼的游光,眼睛发光地鼓起掌来,“阿游!你真是天才!” 又长高了一点的鲛人少年,不甚熟练地回夸道:“你可是在三个时辰内掌握万传音,五个时辰内掌握御风术的人,你才是天才。” 高马尾的少女面对夸赞,昂首挺胸地“嗯!”了一声,“我们这么厉害!一定能打败结业比试的对手!打败看不起我们的人!”,她说着抓过游光的手,把她拉到她们用石子围出的比赛场边缘,冲着无人的山林大喊:“我朱颜是最棒的!我一定能打败白雪鹭!学好术法,守护西荒!” 她笑着回头,抖了抖游光的手,示意她快喊,被催促的游光忍不住笑了起来,清了清嗓子,跟着喊道:“我,游光是最棒的!…” …少年们的声音,在山林中回荡。 [我游光,一定能打败命运,学好术法,守护时影] -— 游光和其他六部弟子一起,站在九嶷大殿前的湖心广场上,听着立于计分法器前的神官宣布比试规则,“依据笔试成绩与平时成绩,两两分组进行比试,比试中的表现将由两位司命大人评分,计入最终成绩,诸位可有异议?” 在一众“并无”的声音中,游光和另一个声音说出了“有”。 玄霜抢在神官问有何异议之前,扬声道:“我要向少司命亲传弟子,游光挑战!”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落在两人的身上,游光镇定拱手,“我愿意接受挑战,请少司命准许。” 隔着环绕广场的圆湖,游光仍能看到时影微微蹙起的眉,他遥望着站在六部弟子中的游光,颔首道:“然。” -- 游光站在湖心广场中,扫视这一片赛场,石质的地面,环绕广场的湖水,跨过湖面的平桥两侧装饰的白色石子,湖周的草木,任何一系空桑法术,都能在此找到可借之力。 游光又看向她的对手,背对主台的玄霜轻蔑地高声说:“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比试开始之后,若是你认输的太迟,被打到台下,受伤出丑,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玄族术法,一旦建立起防御就很难攻破,我要引诱她先行进攻。] “同样的话送给你,我倒担心你认输的太快,恐怕我都不用使出空桑法术,仅凭你眼中柔弱鲛人的法术就足够打败你”,游光挑衅的话好像起了效,玄霜的脸色很快变得和她的姓氏同样颜色。 比试铃声响起,玄霜立刻结印按向地面,游光脚下的石台瞬间长出层层尖刺,如同无数猛兽的利齿“咬”向身陷其中的鲛人少年,游光及时飞身腾空,跃出这岩石张开的大嘴,只听周围传来六部弟子的感叹声,“石陷术!玄族的高阶术法!” 身在空中的游光挥手发出一片水箭,却被玄霜旋身躲过,她讥讽地笑着掐诀:“水箭比起石矛如何?”,平桥两侧装饰的白色石子箭矢般飞起,击落了游光发出的另一波水箭,逼得鲛人少年再次腾空躲闪。 在台下六部弟子的叫好声中,雪莺焦急地拉着朱颜的衣袖,“阿颜,游光怎么一直在闪避呀?”,高马尾的少女却淡定地微笑着,对周边的叫好声充耳不闻,只对雪莺轻轻摇了摇头。 只听场上玄霜轻叱一声,“躲得差不多了吧?”,变换了手诀,赛场上散落一地的白石突然齐齐腾空,如同箭阵一般,向场上的鲛人少年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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