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洗完吹干，顾舒愉让黎礼安把猫送到沙发上去待着。 房间的狼藉有得收拾，顾舒愉把床单被套还有沾了墨水的几件衣服都打包扔进了洗衣机里放水泡着。 床上被子也被墨水污染了，顾舒愉抱着被子扔在一边，有什么东西从被子里掉了出来。 顾舒愉弯腰捡起牛皮封面的笔记本，觉得有些眼熟。 翻了几页顾舒愉顿住了，上面的字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有些模糊，但确实是她本人的字迹。 顾舒愉发了一会儿呆，又翻了几页。 没了，给她一个日记是吗？ 顾舒愉有一种被什么戏弄的感觉，把日记本的最后一页翻到眼前，顾舒愉看到了上面写的一句歌词改的励志鸡汤。 零散的间断的日记记录了顾舒愉高一到高二一年多的生活轨迹。 顾舒愉把日记本放到一边，把房间地面拖干净，还好墙面上贴了一些滑面的贴纸，墙纸撕下来之后，墙面保存了它原本洁白无瑕的状态。 顾舒愉在房间和浴室里进进出出，抽空看了眼黎礼安，后者正在跟橘猫玩得愉快。 看来也不是那么不喜欢猫。 墨汁要泡一段时间，顾舒愉把羽绒外套也扔进了洗衣机，才发现刚才觉得闷的原因是因为太热了。 顾舒愉穿着带墨汁的裤子走到客厅，打算把电视打开，就听到黎礼安站起来说要走了。 顾舒愉呆了呆，随后道：“哦，好。我送你到门口你看可以吗？” “哪里来的这么多规矩。”黎礼安看着有些单薄的顾舒愉。 白色毛衣把顾舒愉整个人衬得很瘦削，入了冬动物都在囤脂肪，顾舒愉看着却比秋天的时候更清减了一点。 顾舒愉眸子眨了眨，琥珀色的瞳孔表面似有流光划过，她正经道：“顾家和林家联合家规。” 一碗水端平，顾舒愉以前就从来就不上更喜欢爸爸还是更喜欢妈妈这种问题的当。 现在也一样。 哦不对，现在不一样。 等门关上，橘猫终于敢从沙发上跳下来，靠近顾舒愉蹭了蹭。 顾舒愉回房间换上一身家居服，又摸出一瓶果酒，顺带拿着日记本研究。 知道自己酒品不好之后，顾舒愉每次解馋都是点到为止。 大白鲸被顾舒愉当靠背。 刚才送走黎礼安时轻松愉快的模样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表情的脸。 “好累。”顾舒愉没喝开了封的甜果酒，伸手把猫抱着压在胸口，手指在猫的脖子上摸了摸。 橘猫不知道铲屎的在为什么叹气，只知道乖乖趴着。 顾舒愉拿起日记本，翻了两页之后又想起什么一样给徐瑾发了消息：徐老师，你有我们班的联络表吗？ 徐瑾发了张图片过来。 顾舒愉一一扫过表上的名字。 除了高中在一个班的前男友外，其他的名字都是陌生的。 顾舒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在意什么，拉了几下表，最终回复徐瑾：谢谢老师。 因为课结了不少，大家的空余时间更多，沈闻萧用起人来也更肆无忌惮。 顾舒愉扛着几卷法社写好的宣传横幅走到大礼堂的后台。 沈闻萧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几个正在化妆的演员，又看她一眼。 顾舒愉：“你眼睛是不是不舒服。” “眼睛还行，心脏不行。”沈闻萧捶了捶胸口，“我的名誉主席最近老是要去练钢琴，还不带我。” 沈闻萧长了个八卦的狗鼻子，一看到论坛上说音乐教室里有人在做好事，他就立刻猜到是谁了。 “你已经长大了，可以一个人了。”顾舒愉弯腰拿起旁边大纸箱里拿来犒劳大家的柚子，“到底是哪个天才想的买柚子当水果。没人剥就没人吃啊。” 柚子的品相倒是很好，最近的柚子也普遍好吃。 下火的功能又很适合忙得热火朝天的学生会众人，就是没人愿意剥。 沈闻萧没搭话，顾舒愉看他已经走远了，见现在还没自己什么事情。 拖着一箱柚子到角落剥去了。 剥柚子其实是一件很解压的事情，顾舒愉专注剥着柚子，也有顺着柚子味道过来的，把她剥好之后的柚子连着做成碗的柚子皮端走。 柚子的清香四处溢开，顾舒愉的手上沾了些柚子的汁水，有些黏糊糊的。 她搓了搓手指，想找张纸巾擦擦，一包湿纸巾就递了过来。
顾舒愉没注意到黎礼安什么时候过来的，擦了擦手指之后，转手递给他一块柚子：“刚才沈闻萧在找你。” 黎礼安看了眼顾舒愉给的柚子。 又有人顺着味道过来，应微言把怀里的柚子碗递给他。 “顾舒愉，你真的不考虑开一个时间分配的班吗？”男生接过柚子之后开玩笑似地问。 “开班算了，不过你要是真的想学。我可以写个攻略给你。”手上的刀一转，柚子皮肉分离，顾舒愉掰开柚子，“不过要收费，因为最近复习我也很忙。” 男生颠了颠柚子碗，还想说些什么。 沈闻萧哎哎两声，把男生手里的柚子拿走：“你们团委的来打听情报还不够，还来蹭吃蹭喝？” “我来陪女朋友的。”男生有些无语，“沈闻萧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 沈闻萧笑笑：“不好意思啊，就这么敏感。这鬼天气我敏感肌都犯了。别来跟我们学生会的小学妹小学弟搭讪，他们太天真了，很容易被套话的。” 沈闻萧说着塞了一块柚子到嘴里，脸皱了一下：“好，我牙龈也敏感了。麻烦兄弟让让，我吐一下。” 男生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沈闻萧收起要吐的动作，嚼了嚼柚子吞下了：“我说我挑水果的水平还不错。这柚子挺甜的。顾舒愉这柚子你也别什么人都给。嘶，我牙龈好像真的不行了——那个谁，我亲爱的舍长。你的那个养生茶包给我一包。” 不远处一句滚甩了过来：“你不是说我是老年人吗？” 沈闻萧捧着柚子过去：“哎，别涂了。来吃个柚子，舍长哥哥。柚子也下火。哥哥~你别不看我啊。” 顾舒愉受不了了，打了个颤：“怪不得那个学长的语气像是要杀了他一样，太欠打了。” “确实很欠打。”黎礼安把放在旁边的罐装牛奶拿过来塞到顾舒愉的手里，“不用剥了，等下让沈闻萧来剥。” 牛奶罐是热的，顾舒愉的凉凉的手指一会儿就被捂热了。 她垂眼看了眼牛奶罐，又看蹲着吃柚子的黎礼安。 “怎么了？” “没事，我想想。”顾舒愉把牛奶罐放下，又把水果刀原封不动地封进柚子的箱子里，“我去看看还有没有事情让我帮忙。” 顾舒愉抓到了在吃柚子的周絮，后者边吃边说最近排练要排死了，结果还胖了。 周絮吃完柚子一擦手，手指在顾舒愉脸上捏了捏，哇了一声：“顾舒愉，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脸上的肉都不见了。你多吃点啊，不然暴风雪的时候会被卷走的。” “我——”顾舒愉脸被挤着说不出话，挣脱周絮的手，“怎么会被风吹走。你最近复习怎么样了。马上四级。” “啊别提。”周絮一下虚弱了下来，“我好难受，最近整天跟喝醉了一样。” 周絮一说，顾舒愉才注意到在同样距离下，周絮身上的甜酒味道比平时明显。 她伸手贴了贴周絮的额头：“没事吧，不舒服就回宿舍休息啊。” “我说着玩的，别这么严肃。” “这样。”顾舒愉收回手，她不能和周絮感同身受，也不能和任何a感同身受。 观察了一会儿周絮，确认她确实精神饱满生龙活虎，顾舒愉才放下心。 “姐姐。” 顾舒愉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低头看到了许艺安的笑脸。 “姐姐，你身上有一股柚子的香味。” “姐，这是你妹妹啊。” 顾舒愉看着彭尔烁：“你怎么在这里。” “高三大型联考，高二放两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