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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鱼与熊掌不兼得

勾陈凭借着与本命法器的联系,找到了余容剑。 不得不说,诛离真的是个小机灵鬼。 大祭司不待见勾陈,不想看到与勾陈有关的东西,但余容剑又是神君之物,不可怠慢。于是诛离在一处僻静宫殿的僻静角落修了一座小神龛,将余容剑供奉在那。 勾陈看着杂草丛中的本命剑,脸刷的就黑了下来。 凤君长袖一拂,解开了余容剑的封印。 那长剑低吟着奔向主人。回到勾陈手上的时候,那剑还剧烈抖动着鸣叫,似是在诉说这些日子的委屈。 勾陈安抚地摸了摸,余容剑总算安静了下来,乖巧地环上他的腰带。 “尊上,可否借一步说话。”连华谦恭温和地开口。 连华开口,那必是与命格有关了。 凤君瞬间头皮发麻。 大祭司淡淡看了眼勾陈和连华,识趣地避开了。 这一方小天地里,只剩凤君、勾陈和连华。 “尊上,帝君死劫将近,但小仙连日观察,未见造劫之女子。”连华脸上忧色浓重,“帝君之命数,似有脱离命格之迹象。” “许是时候未到,再观察些时日看看。”提到那造劫的女子,凤君心下十分抵触,同连华说话的声音不由分带了几分凉意。 连华自也察觉到了。他斟酌一番:“尊上可以自己选。一条路,是为帝君找到造劫之女子,另一条路是自己做那个造劫之女子。” 凤君诧异地看着连华。 连华温温柔柔回视:“成婚前夕,一杯毒酒了事。” 他声音温柔,但话却听得人背脊一寒。 凤君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神色严肃了起来:“连华,你向来机敏,应变之能堪称后辈仙君之佼佼者。但行事不择手段,终究是缺了些胸怀。师兄这一魂一魄,虽只是历劫,但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怎能如此相欺?” 凤君拒绝了连华的提议。 连华低垂下眉眼:“尊上,一旦脱离命格,前路千变万化。成功历劫倒好,若是不成——便是紫微星落啊!” 紫微星落。 这四个字听得凤君心头一颤,鼻子酸溜溜的。 良久,她叹了口气:“本君会去寻那造劫之人。” 连华颇为意外。在他看来,毒杀紫微帝君实是当下最省心省力的策略,日常惫懒摆烂的凤君是会这么选的。然而万万没想到,她这次偏偏不想这么做,而是将帝君分身的感受排在了第一位。 他想,他到底还是不够了解凤君,或者说,不够懂凤君与紫微帝君间的羁绊。 勾陈一直默不作声听着。他心中颇为烦闷,待听到凤君选择寻找造劫之人时,明显松了口气。但松口气的同时,又有那么一点失落。 他不愿意凤君做那个造劫之人,也不愿意看到凤君在意大祭司。 而凤君此时心情也极为复杂,眼角余光瞥见大祭司那几只琉璃彩凤蝶之时,心情便更复杂了。 这琉璃彩凤蝶可追踪,可监听。大祭司人虽走了,但留下了自己的耳目。凤君一时不知该生气他偷听,还是该心虚他们三人在讨论怎么弄死他。 见琉璃彩凤蝶飞走,凤君没想太多,当即丢下连华和勾陈,追着蝴蝶来到了紫云殿前的合欢树下。 合欢花开。 大祭司坐在合欢树下,指尖停着一只琉璃彩凤蝶。透明的翅膀在日光下炫出彩色光晕,映衬得大祭司那完美的面庞又增几分缥缈之美。 凤君在距离他两步的距离停下,神情局促。 琉璃彩凤蝶隐入紫袍,大祭司抬眸看着凤君,翡翠色的眼睛倒映天光,眸色深得不可捉摸。 他们谁也没有先开口,就这样两厢望着。 凤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那个……嗯,我……” 她无法组织语言。 大祭司缓缓站了起来。他休沐在家的时候,不常束发,一头及腰黑发就那样散落披着。此时,他逆光站立,整张脸隐在黑发的阴影之下,看不清神情如何。 凤君感觉到了压迫。 “你听到了多少。”凤君不安地问。 “不多不少。”大祭司声线沉沉,冷淡隐忍,“死劫。造劫。毒酒。” 好吧,他全听到了。 凤君揉了揉眉心:“罢了。”这劫,她是造不起来了。 大祭司向前走了一步:“为何罢了?” 凤君失笑:“你都晓得了,还会往坑里跳吗?”傻子才做这样的事情。 <

> “我会跳。” “……” 大祭司身量比凤君稍高,此时离得近,凤君要去看他,就得微微仰头。恰巧,一朵合欢花被风吹落枝头,飘摇着落到凤君衣襟上。 大祭司替凤君拂落那朵绒花,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对方锁骨处。他眸色变幻起来:“那小仙让你选,我也可以让你选。” 凤君不是很明白,而颈间那微凉的触感也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这时候,她想的不是大祭司让她选什么,而是怎么扑上去□□他一番。 当然,她是个矜持稳重的老神君,这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仅限于想想。 大祭司凉凉的指腹摸索着,沿着脖子向上,最后停留在凤君耳廓鬓角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入发间,见凤君没有拒绝的意思,大祭司缓缓俯下身。 凤君闭上了眼睛。 然而,意料中的吻没有落下,只听到他在她耳边低语:“明日,我便向王上请旨赐婚,七日之后成亲。届时,是杀是留,全凭女君做主。我也挺想知道,你是要我,还是要紫微帝君。” 大祭司说完,举步与凤君擦肩而过,只留给她一个萧索的背影。 哈?这是什么诡异的发展路线?凤君眨巴眨巴眼睛,太阳穴隐隐作痛。 大祭司求赐婚这一招,将凤君给他塞女人这条路堵了个严严实实。而且,又将这烫手山芋稳稳丢在了凤君手里。 想到这,凤君特别想没形象地骂大祭司一句“混蛋”! 容佾得知大祭司想让他赐婚,高兴得跟个什么似的,二话不说拟好了旨,还主动请缨料理婚礼事宜。这般积极,不知情者还以为是他要纳妃。 长公主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将自己的心腹小宫女慕萱派了过来,美其名曰帮忙。慕萱的到来,让容佾更高兴了,屁颠屁颠就跟在后头打起了下手。 慕萱这小姑娘年岁同容佾差不多,做起事来却老练不少。那些繁杂琐碎之事处理得紧紧有条,行事决策颇有诛离之风。 大祭司不由多看了一眼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慕萱微微欠身行礼:“奴婢来自昆仑之南的楚国慕氏,单名一个‘萱’字。” “萱草的萱?” “是。楚国慕氏通晓岐黄之术,常以草木之名作为后辈子孙的名字。家母喜爱萱草,遍植庭院,奴婢出生之时,正是萱草花盛放之日,家父便给奴婢取了这个萱字。” 楚国慕氏,大祭司听说过。天极城的医官不少就出自楚国慕氏,也有许多有容国的医官慕名去往楚国,求问慕氏医者之道。 “你何时入的天极宫?为何没有任医官之职?” “奴婢五岁入宫,是作为楚国质子来的天极城。年岁尚小,未习医术,做不了医官。故而,长公主将奴婢安排在流霞宫任内务女官。” 一问一答间,条理清晰,有着同龄人没有的稳重内敛。大祭司如是评价。 这时,容佾探出了脑袋:“师尊,师娘那边只有两个客人吗?其他亲朋好友的请柬不需要吗?” “方外之地,路途遥远,往来不便。只安排宫里那两位即可。”大祭司回答。 “行。”容佾拽过慕萱,“阿萱,寡人带你去看准备聘礼,你瞧瞧有什么漏的。” 不曾得到慕萱应答,容佾就将人拽走了。 大祭司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若此时凤君在场,就会听到他念叨了一句:“萱,谓之忘忧草。” 另一头,连华和勾陈听到这个消息,面色各异。 连华惊讶于紫微帝君自己往坑里跳的行为,勾陈则对凤君和大祭司成婚一事黑了脸,手还摸上了腰间的余容。 如果不是连华拦着,左一句“大局为重”,右一句“尊上自有分寸”,凤君相信,勾陈大概率会拿着余容剑去跟大祭司单挑。 “啪!”勾陈将一个青瓷药瓶搁在凤君面前,语气急躁:“他既主动走出了这一步,尊上也无需犹豫。此乃蚀水,不伤及性命,只消蚀岁月。命格本本君也看过了,此劫紫微帝君未死,只是容颜枯槁,用这东西正好合适。尊上也无需有什么负担。” 凤君看了会儿青瓷药瓶,然后慢慢将视线移到勾陈脸上:“若陵光将这玩意用你身上,勾陈君作何感想?不伤及性命就不算毒了?你能高高兴兴接受?” 这是凤君第一次主动提到陵光,勾陈有一会儿的懵。他还真去换位思考了一下,最后得出结论:他不能接受,还会被气疯。 勾陈脾气急躁,容易被凤君牵着鼻子走。连华就不一样了,他还是主张毒杀:“尊上,此举是为助帝君渡劫,早渡劫早回归,该

有的牺牲得牺牲,是为大局。” 凤君脑壳疼,不想再听他俩说话,便将他们赶出了紫云殿。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大祭司丢了一个难题给凤君。若为师兄着想,她得下死手。若真下了死手,一想到大祭司那痛心的眼神,凤君小心脏也一抽一抽的。 哎——凤君叹出了近日来最长的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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