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表情严肃,“我没接触过什么女子,不懂她们的心思,哥哥若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或是因为旁人而忽视了你,你就告诉我。”
“知道了。”沈妤冲她眨了下眼,“你别忘了请我喝酒便好。”
沈昭颔首离开,走到月洞门时回头看了一眼,只看见沈妤挺直的背影。
他突然之间就有些难过了。
跟在他屁股后头跑的小丫头长成了大姑娘,不需要他这个哥哥照看着,能够高飞了。
沈妤往自己的院子走,心想沈昭确实没接触过什么女子,不懂也实属正常。
不对。
她脚下步子一顿,那为什么谢停舟就懂得那么多?
难不成……
“红翘!”沈妤扬声喊道:“笔墨伺候,我要写信。”
近卫们得了谢停舟的令,一路护送几乎是寸步不离,到了陆府也是轮流换值守院。
红翘和丫鬟备了水,沈妤好好梳洗了一番,见一旁摆着的女装,拿起来又搁了下去。
“收起来吧。”沈妤吩咐,“换男装。”
红翘一愣,从前小姐虽常穿男装,但从前一旦回了河州还是会换回女装的。
沈妤坐在镜子前,红翘在身后用帕子替她沾着头发上的水。
“你这近一年还好?”沈妤从镜子中看红翘。
红翘红着眼眶,“好,老太太爱屋及乌,待奴婢很好,小姐和绿药在外面吃苦了。”
沈妤说:“我走得急没来得及带上她,不过已经提前知会过她,这会儿她应该已经在来河州的路上了。”
陆宅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张罗着给他们接风洗尘。
老太太还没跨进门,便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下人们一个个低头不语,厅中也未曾寒暄的热闹声。
厅内摆了五桌,陆老太太进门时,才坐了不到三桌。
陆老太太的脸色顿时就沉了。
沈妤瞬间了然,扶着老太太落座。
“三房和五房去喊了吗?”陆老太太问。
丫鬟忙回,“请过了,三房太太说头疼,五房也说头疼。”
陆老太太冷笑,“那倒是疼到一块儿去了。”
张氏道:“母亲,儿媳听说三房头疼便去看过了,可是……”
“有话直说。”
“是。”张氏道:“姐儿在京中的事,如今已传到河州了,我瞧着他们估摸是怕京中发难被连累……”
啪——
陆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桌上,声音不大,却吓得下头无人敢开口。
“银子没少分,这会儿怕被连累了。”
“祖母别生气。”沈妤抚着陆老太太的后背。
好好一顿接风洗尘宴就这么毁了,一屋子人噤若寒蝉,只敢埋头吃饭,连筷子都不敢碰着碗。
月已升,沈妤哄着陆老太太睡下了。
沈昭靠着廊子等她,见沈妤出来,他扬了扬手中的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