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肆意徜徉,有一种沉默,寒气入骨。
这是桃衣宇躺在帐篷之中,脑海里唯一浮现的两句话,夜深人静之时,躺在床上,静静的想一些事情,然后就会莫名其妙的觉得寂寥。
为什么呢?
他幻听了吗?他耳朵聋了吗?他在做梦吗?!
桃衣绝伸出手去将她抱住,声音有些发抖,“看着我。”
陈久远说,如果你和她对视三分钟,你会头晕,那么你就是喜欢她。
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都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只剩下她。
“二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沉默许久,才低声的开口问道。
似乎是被他卷进了一个很大的漩涡之中,旋转着,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的眼睛,他的一举一动。
夜还很长,星星无比的明亮,他睁着眼睛看着帐篷顶透进来的微光,有那么一种东西几欲喷薄而出。
他们一起出生,一起长大,他天天都能看得到她,为什么会头晕呢?
他们即使是暗恋着对方,即使有时候去刻意忽视对方的存在,但是始终都会记得,他在哪里,他在干什么,他是不是也喜欢我?我应不应该和他告白?
“所以,你这么多年来不喜欢女人,对谁都没有感觉的原因,是因为……桃衣宁?”如果说他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那么他不喜欢别人似乎也有了恰当的理由了。
“哎……”桃衣宇微微的闭了闭眼,眼睛有些酸困了,可是还是睡不着。
他一直以为小五是个同性恋亦或者是无性恋,他一直以为小五对女人什么的没有兴趣,可……“你喜欢谁?”
刚刚开始认识七少爷的时候,他也才十几岁,哥哥和封骁是战友,他常常往兵营里跑,常常能看到那个即使青涩可是依然霸气的男人。
桃衣宇点点头,也想起了陈久远曾经告诉过他们的话。
靠,谁过来掐他一下,他刚才听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卧槽,他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啊!!!
有人说,如果不在沉默中爆发,那么就在沉默中灭亡。他,在沉默之中反抗,一次大任务会出去几个月,去意大利,去法国,有时候还去那些犄角旮旯的小乡村。
他,会不会接受我?如果不接受我,那么以后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
桃衣宇差点儿下一大跳,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和左飒一起睡的,左飒胃疼,稍微吃了点儿东西就睡了,他以为他会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没想到现在竟然清醒了?
左飒想了一会儿,道:“桃衣绝和千若风,他们就是互相喜欢,然后互相……唔,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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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飒察觉出他心情有些沉,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全程他都是抱着肚子慢慢的走的,根本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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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衣宇,喜欢桃衣宁?
喜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感情呢?
有人常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夜已深,灯已熄。
当年陈久远在黑手党和青龙帮的火拼中死里逃生,他昏死过去之前只说过一句话。
“唔……”桃衣宇沉默了,又不说话了,看着左飒一脸急切的模样,他才淡淡的道,“桃衣宁。”
明明已经昏迷不醒了,明明已经断了三根肋骨、五脏六腑的功能都已经衰弱,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了,就算救活,也只能是植物人一个,可是没人能想象的到,他活了,而且恢复的很快。
三年的时间都在全世界各地来来回回的跑,每天重复着这些东西,三年,他没回过一次家,没见过一次父母,也没见过他。
魂不守舍的左飒,脑意识飘啊飘终于飘回来了,“你你你……你是想搞……搞乱伦么……”
这个秘密,他藏了多久?
不是一般的晕!
明明就满身的伤,明明已经被子弹嵌入皮肉,他却还是强撑着站着。
左飒脑意识还是有点儿混沌,整理了整理了思绪,他猛地想起简熙雨以前和他说的话来。
左飒心底猛地一惊。
天打雷劈。
他就那样很平稳的呼吸着,躺着可是很久都睡不着。
一爱寒入寥。而上一次,桃衣绝和千若风在寝室互相告白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娶?你要娶桃衣宁?”左飒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他要是娶桃衣宁,那骁爷一定会弄死他的。
“没有什么。”他慢慢吞吞的回答,“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