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军中,姜子牙悠悠转醒,头发凌乱,神色疲惫。
身旁姬昌南宫适匆匆而来,西岐诸将早已聚在一旁。
姜子牙见此处荒凉,身旁士卒更是疲惫不堪,急忙问道:
“此地何处?吾等如何来此?”
众将听完哑口无言, 四顾而视,早有医者前来诊报,丞相乃是气火攻心,急切间不能愈全,若怒气冲击,恐病重加深。
如今西岐大败, 十万大军溃散无数, 众人慌慌逃到此地,也不知前路如何,又恐姜子牙动怒,不敢禀报。
见状身旁的将领,只得小心翼翼答道。
“丞相勿忧,吾等已保得王脱离危难,诸路大军正在汇合的路上,应…应当无碍。”
语气明显有些不太自信。
姜子牙听后强坐起身,猛然怒视道:
“尔等休要欺我!”
“西岐十万大军,仅剩眼前这百余残兵,败了就是败了,何故搪塞!”
姜子牙虽然急切,但心中或已经有了结果,当西岐军营混乱之时,便已知败局已定。
如今只是大败与小败的区别。
不过当真正的得知这个消息后,还是免不了凄然。
“此一败,都怪我思考不周,自信大意, 没想到那沈信,真乃世之奇才,用兵如神。”
“唉!我之过也,还请主公责罚!”
姜子牙挣扎起身,朝赶来的姬昌请罪道。
“不,此败与丞相无关,也与众将无关,皆是孤之错也。”
姬昌望着眼前的残兵败将,望着眼前狼狈的众臣,不禁老泪纵横,口中泣不成声。
“孤乃西岐罪人,曾带着十万将士立志出了岐山,本以为此一去惩奸除恶,谁料却逢此大败,让无数将士埋骨他乡,如今吾之过也。”
姬昌说着说着,四周众臣无不悲从心来,无不伤心落泪。
只能说前后突如其来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原本还在信誓旦旦,随时就要大破崇城。
但下一秒,却是如此遥远,那崇城可望而不可及。
姜子牙望着眼前哭诉的众将,惭愧之色自心头涌起。
当初自信满满的人是自己。
当初嘲讽沈信的人也是自己。
运筹帷幄于帐中,还以为大破了五路敌军,谁曾想,沈大夫技高一筹,暗中伏兵。
自己终究还在人家的算计之中,却茫然而不可知。
唉,姜子牙慢慢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瞬间咬牙切齿,第二次粮草火起,定是西岐之中有着奸细存在,否则怎会如此之巧。
此刻姜子牙,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当初他大意之下,受了沈信的麻痹,可是他亲自派人假意烧毁粮草,给对方放的信号。
还是他把所有的大军派出去追击敌军,使得军营空虚,被人劫营。
这怎么看都像是自己与这沈信串通好了,故意如此。
姜子牙颤抖的握住姬昌,口中咬牙切齿的喊到。
“主公,西岐定有叛徒存在,火烧吾军粮草,今日之败臣不甘心,定要将那叛徒捉出来,以正法典,才能祭奠那无辜将士,在天之灵!”
姜子牙说完,眼望四周,不停的扫视,现在他除了姬昌谁也不信,看谁都像内奸。
四贤八骏,南宫适,辛甲辛免,老黄,陆晓兵,所有的西岐君臣他都有资格怀疑。
他更是心中发誓,一定要将这内奸寻找出来。
此刻老黄皱着眉头,望着姜子牙扫过来的目光,小心咽了下口水,眼珠子乱转,脑海里疯狂计算着如何撇清自己的嫌疑。
现在虽然西岐败了,自己所为也小心谨慎,但以姜子牙的聪明才智,恐怕若是想查,迟早会查到他的身上。
他有些犹豫,似乎又有些紧张,沉吟了许久,不知如何是好。
心中暗道,不如,不如自己就承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