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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迹天涯

快到午时要用膳之时,薛玳儿伸手把云雪阁正殿的门一推,大喇喇地走了进来。 “恭喜崔贵妃,听说昨日您在听雨阁侍寝了,怪不得整日都不曾来水絮宫送信,怕是忘了我这玳儿妹妹。”薛玳儿话说的酸溜溜地,手里拿着个大食盒,一看便是来给崔婴送膳食的。 “薛淑妃此言差矣,婴婴可不敢忘我此生挚爱,玳儿妹妹何必挖苦我,你应是知晓我的心意。” “这还差不多,婴婴阿姊,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薛玳儿迫不及待打开食盒,李奚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说不上来,便也抻着脖子往食盒里看。 “正好,李内侍也在,我就带了三碗,你也尝尝这胡辣汤!” 凑近食盒能闻到醋的酸味,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直冲鼻腔的辛辣味,让人忍不住想打喷嚏。 崔婴老家贝州实际和薛玳儿老家庐州一样同属平原地区,饮食方面的习惯是差不多的,各地会有偏好,她没吃过胡辣汤,但看着这勾人食欲的色泽还是很想尝试的。 “尚食局有来自庐州的庖厨,今日给我送来了庐州特色,我便想着与阿姊共享。” “泉儿,快把食盒接过去。李内侍监也留在云雪阁用膳吧,今日多亏你耐心教授,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熟悉节日宴会的流程,你也不必退下用膳,和我们一同入座便是,想来玳儿是不介意的。” “不介意,我当然不介意,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请李内侍品尝我带来的特色菜品?” 李奚不敢再推辞,自己这时候硬要离开显得十分不知趣,最后他坚持坐在右边最下首用午膳。 三人的气氛竟是非常融洽,李奚趁机讲了些圣人的喜好,崔婴听得很认真,薛玳儿只顾着低头扒饭。 李奚摇头笑笑,薛玳儿虽是及笄了,但这脑子还像是孩童般只顾着吃和玩。 * 司徒期自从和徐知意吵过一架后便动了心思认真要娶徐知意,他给徐牧写了信,表达自己的心意,诚恳地请求徐牧把女儿嫁给他。 徐知意看了他写给父亲的信,羞涩中只感觉幸福又感动,心上人如此有诚意向父亲求娶自己,她一扫前几日的晦涩心情,只觉得一切又都好了起来。 “知意,你近日便不要回太学了,向韦博士请个假,你我二人去玉京周边的州府走走转转,放松一下心情,回来之后你便要忙了,因为到时只剩半个月来准备你及笄礼宴请宾客一事,我也会帮你和舅母的。” 徐知意欣然接受,她若非为着名门贵女的清誉,早就想和表哥一起乘马车周游玉国各地,逍遥快活,总比留在玉京这般束手束脚要好得多。 松花酿酒,春水煎茶。这梦寐以求的二人世界仿佛就在朝她招手。 她回到徐府收拾出门游玩几日的行李和盘缠,去游玩应该换两身新衣裙。 另一边裴叶棠和剩下两位迎合徐知意的跟班日子过得就比较忐忑了。 徐知意没来太学,她们只得夹着尾巴做人。 对裴叶棠来说这本就是常事,有徐知意她需要夹着尾巴迎合徐知意,没有徐知意她照样是夹着尾巴在班里降低存在感。 有日下学,她无人一起做伴回后院的寝屋,便碰上正要出太学的卢谦。 卢谦走到她面前:“裴叶棠,我不管你和徐知意打得什么主意,以后都小心些,让我抓到你们的把柄那便是徐裴两家破败之时。” “那你便盯着我啊,用你那时常看着姊妹的眼睛来盯着我。” “不用你说,谦自会一直看着你,一直关注你,直到确认你不再做坏事为止。” “这可是你说的,最好一目不错地看好我,时至今日还未有一个人眼里只有我呢~” 裴叶棠自嘲地笑了,想着自己这默默无闻的狗腿生涯被敌人盯上居然还有些感动。 什么叫一直盯着我?真的会一直一直用目光追随着我吗? 卢谦的神情有些复杂和不知所措,刚刚那些话让他一不小心说出来一种变态的感觉……他放狠话倒是像表白了。 看着裴叶棠离去的背影,他突然生出些愧疚,似乎不应该这样针对一个女郎,毕竟自己乃是端方君子,不可以对女郎说出这种威胁般的话语。 卢谦发现或许自己根本不了解裴叶棠。 …… 司徒期在二人准备出发去商州仙娥湖之时,司徒期的长随赶到了徐府,找到了司徒期。 “三郎,这是西奎将军给您的密信,加急送来的,让我务必亲手交于您,让您亲自打开。” 司徒期看完信,手止不住地颤抖。 <

> 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和表妹在一起,一切都只等徐知意及笄。徐牧信中的意思是婚事暂缓,因着还需利用宫中的裴君如,他这边结了婚,怕裴君如心灰意冷,转而真心侍奉皇上,他便缺少了宫中的内应。 司徒期只好硬着头皮把这件事解释给徐知意听。 “知意,你还需忍耐三年,不!一年半载!舅父这边正在积蓄力量,和突厥各部也有所联系,想必不到三年我们便能成亲。” “表哥,既然阿耶不同意这门婚事,你我二人相互依偎,拥有对方足矣……带知意走吧,带我去浪迹天涯可好?” 司徒期沉默了,他知道此时不该沉默,但他不能带徐知意浪迹天涯,他还要按照徐牧的计划,找裴叶棠送信给裴君如,劝说她向司徒霖邀宠。 这沉默却激怒了徐知意。 “呵,为了那宫中的裴君如,你我便不能结婚?这算什么事?我看你和阿耶并不在乎我是如何想的,从一开始你便说因为要娶我想给我最好的,给我最好的就是让我一等再等?就是让我一直忍受你和别的女郎互通信件调情?这最好的我不要也罢,你走吧!我不想在徐府看到你。” 司徒期实在找不出任何替自己辩解的借口,他喉咙干涩无比,哑声开口:“知意,是三郎对不起你,你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女郎,近些日子你便在徐府好好想清楚,我过几日便会来找你。” 徐知意头也没回地穿过后花园消失在走廊。 司徒期捏着信纸的手无力地垂下,戏里有情人总是历经磨难,克服一个个难关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和徐知意不知还要过几个难关,看着她那失望黯淡的眼神,司徒期心如刀绞,他多想刚才就这么拉着徐知意的手,二人坐上马车逃到商州,在仙娥湖边买一栋宅子,二人就这么住进去,过上平凡却幸福的二人生活。 他不知自己选的这条路是对还是错,徐知意那绝情的话语,让他开始怀疑了,谋取这天下最高的权利,是否就能真的获得幸福。 司徒期神情颓败地走出了徐府上了马车。 王铄对此事在徐府也打听出了一些,回去便向司徒霖禀报:“徐牧去信不让司徒期娶徐知意,不知为何这般阻挠,徐牧可能拿司徒期的婚事当做拉拢权贵的手法。” 司徒霖踱步,手中下意识地摩挲腰间的玉牌:“徐牧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本就是想替三郎奔走,甚至还想过为了三郎谋朝篡位,却不让三郎娶他的女儿,这是何意?不应该是及其积极地把徐知意嫁过去吗?” “还是说怕朕得知司徒期装病是真,其实身体康健,明年便及冠,我顺理成章地将他送封地,他便没有办法再轻易地回到玉京?” “铄觉得圣人猜测可能是对的,三郎声称自己患有咳疾,只有见着您和朝臣的时候咳,在太学阿栋说他很少咳,在徐府门口看见他时,他悲伤的忘了咳,这病绝对是假的。”王铄一通吐槽,暗卫他派了好几个人跟随司徒期,暗卫们都说司徒期能徒手抱起来徐知意下山,到了山下都不带喘的,他这咳疾肯定是装的。 平日里他装得那么逼真,司徒霖又不能把带病的皇子赶出玉京,还得嘘寒问暖,找太医给他诊治,太医换了好几波人,煞有其事地说他这病根很难去除,需要留在玉京修养。 司徒期总打着养病的名义去周边的州县游玩,说是山清水秀的地方对他的病情有好处,一到司徒霖提起要给他封亲王的时候,他偏偏就病得只能卧床静养了。 司徒霖跟司徒期斗智斗勇快三年了,他自愧不如,有司徒期这般厚脸皮,他也不至于登基三年还没把朝堂上的人都搞定,他就是碍于面子想做个仁君,不怕后世的评价,他完全可以厚着脸皮,把所有拉帮结派的老头全换掉,冒着被言官以死进谏的风险拖出几个世家臣子来杀鸡儆猴,想必他这个皇帝当得比现在要顺心多了。 司徒霖扶额:“朕对付不了此等奇葩,实在是不堪其扰。” 王铄赶忙安慰了几句,他知道司徒霖不想做坏人,行事温和,不愿在朝堂上见到血光,想着能一步步慢慢把权利掌握在手上,少些流血抄家灭门的事,也算是为玉国的国运积德了。 李奚从门外敲门进到房里,见只有王铄便也不装了,端着参茶打趣司徒霖:“圣人今日可需要奴婢唤贵妃侍寝?” 王铄:侍寝?这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 李奚:你一个晚上没回来,错过了天大的好事! 二人这边当着司徒霖的面互相通过表情交流,司徒霖也是很无语:“朕还在现场呢!要八卦朕的私事就出去说!还有,我和贵妃什么事都没发生!” “什么?!”李奚太过激动,嗓子突然尖锐起来:“你们二人睡素的?” “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还管朕和贵妃睡的是荤是素……你个死太监!” 李奚冲着王铄眉飞色舞:“啧啧啧,你瞧瞧,真男人哪有睡素的啊!这样会让女郎怀疑圣人的能力……” 王铄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是,圣人身体康健为何要睡素的?难不成是过度劳累导致有心无力……” “你们俩给朕闭嘴!全滚出去!” “是,奴婢遵命!” “是,铄告退,圣人保重龙体!” “王铄,再说一句我给你把舌头剁了!” “铄知错!”王铄咣地把房门一关。 李奚和他四目相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不走!给朕麻溜滚!”房内是司徒霖恼羞成怒的吼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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