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显然也看到齐睿辰手上簇簇色彩艳丽的毛,脸色僵硬。
需知家鸡可长不出这般狭长斑斓的长羽。
明眼人一看,孰是孰非,心头都有几杆秤。
但母可是个没理也要争三分的性子,当即脸不红心不跳的斥道:“那毛是不是这鸡上落下的还不一定呢。”
她伸出短粗胖的指头,冲着齐睿辰和云梦瑶指指点点:“指不定是这两个人串通好了,偷了我的家鸡,弄来一堆山鸡毛来摆脱嫌疑!”
说着还像模像样的抹了几把眼泪。
这一番操作不仅占据道德制高点,还将自己放在弱势的那方,可把云梦瑶恶心得够呛。
显而易见,母这是做给村里人看呢。
云梦瑶不怒反笑,她放下搓衣板,双手一合,当众鼓起掌来。
母哭声戛然而止,疑惑问:“你干嘛呢?”
云梦瑶轻扯嘴角:“为你这颠倒黑白、指路为马的表演喝彩啊!”
话中的讽意甚浓,激得母扭着胖胖的身子,化成一炮弹直冲云梦瑶面门。
云梦瑶早有防备,不慌不忙的拎起手边的搓衣板迎头赶上。
血肉骨骼撞上硬实木头,那冲撞的咯吱声听得围观者牙酸。
旋即,母哎呦哎呦得捂着头滚在一旁,疼痛冲击着大脑,令她控制不住得口不择言起来。
“你们夫妻两蛇鼠一窝,应该都进牢里蹲着去!”
云梦瑶目光骤冷,不着痕迹的换了个手拎搓衣板。
与此同时,彩英也疾步小跑过去扶起母,她听着母亲嘴里不干不净的话,忍不住说:“娘,你别这么说,本来睿辰哥抓回来的就是山鸡,我看得真真的!”
那妇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彩英,抬起手掌心一个大耳刮扇了过去。
“好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贱蹄子,你真能,你是我亲闺女来拆我台!”
彩英脸被重重扇一边,她舔了舔嘴里的血沫子,心里是畅快的。
看吧,她为了齐睿辰说好话都被打了。
总能获得他的一点怜惜吧?
想着彩英希冀得看向齐睿辰,同时,云梦瑶敏锐察觉其中的异样,也顺着彩英的目光看过去。
就见铁塔般高大的身影一步步走来,将自己整个纳入他的影子里。
微凉的手在她肿胀的手腕托起,辗转按摩。
云梦瑶福至心灵的撇了彩英一眼,正巧看到她眼角的晶莹。
哭了?
她竟有些罪恶感,云梦瑶不再看彩英,对齐睿辰低语:“手怎么这么凉?”
齐睿辰据实以告:“手上沾了鸡毛,刚洗了手。”
他慌乱的抽手,说:“你手腕伤着了,得揉一下缓解伤势,你要是怕凉,我将手搓热再给你揉。”
云梦瑶被他这小心谨慎的模样取悦到了,她展颜一笑,将手腕往他手上一塞:“不用,就这么揉。”
齐睿辰呆了几秒,方才继续揉起来。
与此同时,母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恨得不成钢的瞪了女儿一眼,捂着头冲过去。
这回,彩英没再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