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跨上一步挡在小夜身前,低声道:“快逃!”
小夜早已吓得小脸变色,可听了杨恒的话却连连摇头道:“不,我不走!”
杨恒气得骂道:“笨丫头,现在可不是讲义气的时候!”
青年人宛若猫捉老鼠,丝毫不虞这两个八九岁的小娃娃能从自己手里逃脱,饶有兴致地双臂环胸道:“哈,看不出这小和尚还动了凡心。敢情是为了这丫头私奔下山连出家人也不做了,是不是?”
杨恒怒道:“少血口喷人!”俯身捡起一块石头往对方打去,叫道:“走!”
没等他回头逃跑,猛觉头顶阴风刺骨,青年人轻飘飘越过飞来的石头,探臂一抓往杨恒背心拿去,口中笑道:“小和尚,也懂英雄救美么?”
杨恒不理他的污言秽语,右手双指并指点向对方掌心。青年人微咦了声,缩手变招道:“拈花指?敢情是云岩宗的弟子!”
那边小夜跑了几步见杨恒被对方缠住,又停下脚步叫道:“阿恒!”
那青年顺势掠过杨恒身侧,抓向小夜道:“小妹妹,叔叔我来疼啦!”
小夜吓得尖声惊叫,下意识地往后退闪。杨恒见状奋不顾身扑向那青年,怒喝一声,右手一掌也顾不得什么套路招数,往对方脑后拍落。
青年人目露杀机,狞笑道:“找死!”拧身“啪”地与杨恒对了一掌。
杨恒虽说修炼过几年佛门绝学萨般若心法,已有一定功力根基,可又怎是这凶人的对手?耳听“喀嚓”一声脆响,他的腕骨折断,张口喷出一蓬热血,身子不由自主飞跌而出,滚落在地昏死过去。
幸而这青年一心要用杨恒来炼化自己的霸王叉,所以只用了两成功力,否则任他命硬福大,又怎过得了这道鬼门关?
“阿恒!”小夜哭叫着奔向杨恒,竟对这青年抓向自己的魔掌视而不见。
眼瞧一爪就要落在小夜肩膀上,青年人猛觉手里一滑,竟是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团油腻腻的东西。
他心中惊诧,忙借着月色观瞧,才发现手里抓的竟是一截被人咬去了大半的羊腿!
他骇然转身,就看见一个邋遢和尚摇着破蒲扇,笑嘻嘻站在一旁,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就算施主不喜欢这羊腿,可也不该把它捏得粉碎,叫和尚我如何再吃?”
青年人脸上变色,晓得遇上了劲敌,掣出背后那柄霸王叉道:“和尚,是打哪来的,也敢管小爷的闲事?”
邋遢和尚漫不经心地往前跨了两步,将对方扑向小夜和杨恒的路线彻底封杀,回答道:“是邛崃山君的徒弟吧,都是老熟人啦。”
青年人愣了下道:“在下裘百盛,正是山君门下的五弟子,敢问大师法号?”
邋遢和尚噗嗤一笑道:“何苦前倨后恭?别担心,和尚我跟邛崃山君只有仇怨,没有交情,好像也有十几年没见面了。”
裘百盛放下心来,道:“既然如此就请大师自便,恕裘某无暇奉陪!”
邋遢和尚指指杨恒和小夜,道:“贫僧带走他们,没意见吧?”
裘百盛冷哼道:“裘某没意见,但手里的霸王叉却大有意见!”
邋遢和尚摇摇头,道:“那也能叫霸王叉?用来打渔都显寒酸。”
裘百盛勃然大怒,低喝道:“大师,得罪了!”霸王叉一式“夜叉探海”刺向邋遢和尚的咽喉。
邋遢和尚站着没动,只用蒲扇扇面轻轻往外一封。说来也怪,那面破烂不堪的蒲扇,竟将去势凶狠的霸王叉生生挡住,难作寸进。
裘百盛呼喝连声,一口气变化了七式叉招,均被邋遢和尚轻描淡写地用破蒲扇挡下,身子自始至终没挪动过地方。
蓦见裘百盛口中大喝道:“杀!”身形凌空飞起,手中霸王叉金光烁烁,朝邋遢和尚的头顶心插落。
邋遢和尚笑吟吟道:“啊,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说着话蒲扇“叮”地在叉尖上一敲,发出悦耳响鸣。
裘百盛只觉手臂一麻,劲力消。还没反应过来,邋遢和尚迈步近身,蒲扇往他屁股上“啪”地一拍道:“滚吧,别丢人现眼了!”
这一下劲透经脉直入丹田,将裘百盛苦心修炼了二十余年的魔功尽数破去,若想重新练起,少说也需十余年的工夫。
他嘴角溢血被扇风送出数丈,双脚一软,栽进了杂草丛中。当下又恨又怕,哪里还敢再冲上前去找死,恶狠狠瞪视对方道:“等着,此仇不报枉自为人!”
邋遢和尚不以为意地道:“想报仇只怕这辈子是没机会了。记得转告令师,就说有位姓严的老朋友向他问好,要他多行善事少犯胡涂,免得没有好下场。”
裘百盛擦去嘴角血迹,喘息道:“好,的话裘某定当带到!”转身狼狈而去。
邋遢和尚回过头瞅了瞅杨恒,又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