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十一月末,下个月就是年底,节日多,喝红酒的场合也多。
我要趁这一波酒类产品的消费高峰期,把这批红酒通通卖出去。”
“你未免太卖力帮公司卖酒了吧,有古怪。”
“我跟你说哦。”冷夏用手捂住手机,压低声音,“我们销售部经理听说干到今年就要跳槽到其他公司,我怀疑老板突然在年底拉来一批和公司业务不相干的红酒,就是对我和另外两个销售主管的一次升职考验!我如果29岁能当上经理,在我们专业里,那也是属于混得好的,我誓死要拿下经理这个职位!”
“冷夏,你工作真有冲劲。你看看我,读完研究生,一个月工资一万块都不到。你读完本科直接就业,现在工资都两万了,当上经理,工资不得三四万啊。”
“咱们职业不同,你和李涵都是吃国家饭的,福利好,退休后有丰厚的退休金,幸福在晚年。
再说,我工作没有冲劲能行吗?
你看看李涵,一个小公务员,一个月工资一万块出头,涨薪还贼慢。
靠他这点死工资,我们婚房的贷款多少年能还完?
他不是网络游戏打得好么,我让他下班后在网上当游戏主播赚外快。
结果他说什么,私底下赚外快违反公务员规定,被发现了,这辈子都不能再参加公务员考试。
把我这顿气的。
你说说就他那个清高又不知变通的性格,官场这条路他能走得通吗?
我靠他升官发财,不如靠我自己努力打拼事业,将来出任CEO,走上人生巅峰。”
别听冷夏在好朋友面前骂未婚夫骂得欢,她这叫“打是亲,骂是爱”。
翁小蕾懂这个道理,人家随便骂骂,她就随便听听。
“冷夏,我每次听你埋汰李涵,就像听我妈埋汰我爸,都是嫌男方赚钱少,你跟我妈的脾气真像。”
“别,我可没你妈那么好命,北京城的拆二代。参加工作没几年,拆迁款一打到账上,第二天就辞掉工作,回家专心照顾你们父女,这辈子都不用再看领导脸色。李涵倒是北京人,可他们家没房子让政府拆,连婚房都要我爸妈一起出钱买。”
“冷夏,你们现在日子过得不错,不要老和李涵提这个钱那个钱的,他自尊心重。”
“就是他的自尊心作祟,我叫他去当游戏主播,他才不肯当!他要是肯当,我就能给他引流,网络直播这块儿我熟呀!唉,我好恨啊!”
“哈哈哈哈哈。哎,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摆酒席?难道疫情不结束,你们就不结婚了?”
“哪能呀,等婚房装修好了就结,明年吧。我也不想再拖下去,我最近发现李涵单位有女的对他眉来眼去献殷勤,还不止一个。”
“哈哈哈哈哈,德性!嘴上可劲儿埋汰李涵,一有女的多看他两眼,你就紧张了。”
冷夏默认,然后亲热地说:“姐姐,我们婚礼上,你为我弹吉他唱歌,让我在你的歌声中走向李涵,好不好鸭~”
“没你这样的,你这是杀人诛心,叫我一只单身狗给你们唱婚礼进行曲。”
“不让你白唱。到时候我叫李涵把他有钱的单身朋友全请过来,我把我手里有钱的单身客户也都请过来,你坐在婚宴最前面的C位唱歌,全场有钱单身汉的焦点都在你身上,我就不信迷不倒三五个男人,把你嫁出去!”
“呵呵,谢谢你为了我,把自己的婚宴变成一期《非诚勿扰》。”
“嘿嘿,为剩女服务是我的荣光。”
“为了你这张空头支票,我决定跟你买红酒礼盒装。你给我爸妈寄一份礼盒装,给我另外寄两瓶过来。”
“哎呀姐姐,我不用寄的,我亲自开车把礼盒装给咱爸妈送去!”
“那太好了,我爸妈多了个女儿给他们养老送终。”
挂了电话,翁小蕾看时间,居然聊了半小时,她笑骂:“这个人精,每次都在上班时间打电话过来聊闲天,拿工资摸鱼。”
给臧利发微信视频。
“你画到哪儿了?”
“画到你漂亮的眼睛了。”
“嘴巴这么甜,刚才趁我不在吃糖了?”
翁小蕾嘴上这样说,心里欢喜。
臧利笑一下,随口问:“你和朋友聊什么聊这么久?”
“没聊什么,她是销售员,打电话找我帮她冲销量。你是不知道我离开的这半小时,我身上的油水被她搜刮了一层。”
“你朋友卖什么?你能买,我应该也能买,我也贡献点油水。”
“卖女人的比基尼,你要买吗?”
这个小心眼儿的女人,还惦记着刚才臧利说美国的比基尼美女泛滥成灾这茬儿。
“比基尼啊……”
臧利轻声呢喃,眼底微光流转,然后不说话了。
翁小蕾大概猜得出此刻陷入沉寂的男人,脑子里正在遐想什么“生动”的画面。
她脸颊微红,忙出声打断男人渐行渐远的遐思:“不是比基尼啦,是红酒。我朋友要寄两瓶红酒过来给我解闷,我给你一瓶,当作你给我画画的劳务费。”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喝红酒,来一场云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