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琯回看,支吾道:“看我作甚?时大人公事繁忙,在下不送了,哦,时大人还不知吧,我住这。”说罢往后院走去。
“回府。”
主仆俩跨上马,飞驰离去。
时凌严在净室洗浴,双手搭在斛边,回想褚琯提起翡衾楼那夜的眼神,占有爱慕势在必得的决心...可他看向隐愫也是这般眼神,难道他也是喜女玩男?
时凌严身居官场,最污糟的便是这些官吏。面上衣冠楚楚,私下腌臜。他不玩不表示他不知,无论是什么,他决不允许有人觊觎他的人。
时凌严阴沉着脸出室,“品橘”
品橘从卧房而入,福了福身,“主子”
“姨娘睡没?”
“方才躺下,奴去叫她起来。”
“不用,我去看看。”
时凌严来至苏吟床沿,见她闭目睡着,伸手抚上白净的小脸。苏吟入睡不久,浅眠易醒,感知有人正抚摸她,她睁开眼,睡眼惺忪瞄到是时凌严。
苏吟起身,靠在时凌严怀里,娇道:“大人,为何突然出现在妾这儿?”
刀架脖子上,时凌严也难说个想字。
时凌严抱紧她,沉声问道:“今日睡得这般早?”
苏吟习惯他避答反问,柔声回道:“今日上街遇上苏家人,非拉着妾回家用晚膳,苏富生高兴,我被灌了几杯酒。”
时凌严眉眼微挑,“还饮酒了?”猛地凑近苏吟的脸庞,四目相对,情意在眸中流转,时凌严沉声道:“我闻闻,喝了多少。”
时凌严贴近苏吟。时凌严的鼻尖划过苏吟的嫩颊,苏吟的翘鼻,苏吟的唇瓣。痒得苏吟双手拂上他的肩轻轻推开,娇道:“不许大人闻了。妾洗过了,怎还会酒味。”
时凌严不忍了,扶上苏吟的小脸吻了上去。唇齿相撞,娇吟声不断传出,伴随津液声。直至苏吟吸不上气,时凌严才放开她,贴心地擦去唇边拉出的津丝。
时凌严哑着声道:“观莲节,你同我一起游船可好?”
苏吟抓着时凌严的手微微放松,迨气喘匀,缓缓道:“妾只是一个妾室,会引来非议的。”
时凌严拉下苏吟的纤手,放在手心摩挲,“你只说愿不愿。剩下的不用理会,我自会处置。”
苏吟羞赧颔首,“嗯,妾愿意的。”时凌严轻啄下苏吟的额。
“岸上快铺摊了,鱼龙混杂,难免有不良之徒盯上。你这阵在家呆着,别出府。”
“妾明白。这么晚了,大人还要忙吗?”
“嗯,你睡吧。”时凌严欲放下苏吟,苏吟扯住他的衣襟,时凌严不解凝视她,苏吟柔声道:“妾给大人煮碗莲子羹可好?”
“让下人去做罢。”
“妾煮完。让品橘端去,我便睡下。”
苏吟满脸不容拒绝,时凌严拗不过她,便随她去。
——
半月的繁忙,终是到了收获的日子。
天未亮,时凌严便带所有扬州官吏碧漩湖巡察,时一领着衙吏们绕城巡防。可见对此节的重视,扬州城内的客栈全满,今年此节来的人比往年多出许多。
卯时一刻,品橘唤醒沉睡的苏吟,被她拉着洗漱、梳头、更衣、装扮...
品橘系上最后一根带子,迫不及待地欣赏美人。
苏吟抬首,品橘、摇杏、晚桃同时发出“哇”的赞叹声。苏吟斜睨着这几个面露痴样的丫环,尤其是品橘,她向来夸大。
可美人斜睨,便是美人娇嗔,衬得苏吟愈发灵美了。
三人细细赏着,苏吟同他们家英俊倜傥的主子站一起,什么观莲节,观吟严便可。
苏吟在时府上下仰慕的神色中上了花撵,品橘跟撵。花撵摇晃,苏吟在撵内睡着了。幸而街上无甚人,品橘既心疼又好笑,到了碧漩湖水岸,品橘扶她上了给官吏们休憩的游舫。
苏吟睡了会,清醒了些,加上品橘在一旁叽叽喳喳,没醒也给闹醒了。
品橘第一次在长安之外过本地节日。跟随主子下任时,在船上吐得死去活来,发誓除非回程,再也不坐船了。现下早把呕吐抛在脑后,趴在窗棂上,激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