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心中泛暖,泣音中带着笑意,“我还以为公子要过上许久才能回来呢。”
“有点事耽搁了,晚了两三日。”
上官浅的发丝被细雨打湿,额前的几缕碎发粘连在一起,宫尚角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给她披上,“以后在屋里等,不用出来。”
上官浅秋水般的眸子打量他,宫尚角的鞋裤沾染了些许泥土,面容透着一丝疲倦,看起来像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她隐隐猜测是不是宫远徵给他写了信,可看他的神色又不太像。
“有话要说?”宫尚角问。
上官浅失忆后虽如初巧捷万端,但心思没有当年做细作时那般深沉,有些事只要细心些就能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二。
长途奔波,上官浅不忍此时让他不快,“我只是在想,晚膳合不合公子的心意。”
宫尚角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做了什么?”,他走上台阶,两人并肩而行。
“清炒时蔬、糖醋排骨、东安鸡、清蒸鱼片、太白鸭、白汤什锦”
夜色沉沉,山谷间传来鸟兽的嘶鸣声,愈发显得角宫的内院静谧。
宫尚角换好装束走进屋内,便看见宫远徵沉着一张脸,上官浅坐在他的对面也一言不发,气氛僵持。待他走近饭桌,两人才换了一副神色,同时起身。
“哥。”
“公子。”
宫尚角的目光扫过两人,不动声色坐下来,宫远徵在他的身旁坐下,偷偷打量了他几眼,欲言又止。
上官浅面上波澜不惊,替宫尚角夹了一块藕,放下筷子后又给他盛了一碗汤。
宫尚角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迟迟未动筷子的宫远徵,“今晚的膳食不合心意?”
宫远徵看了上官浅一眼,见她神色平静撇了撇嘴,他也不愿哥哥一回来就给他添堵,自顾自的动了筷子吃起来。
“没有,很好吃。”
宫尚角不置可否,也开始动筷,夹了一片鱼肉放进上官浅的碗里。
宫远徵:“哥,你在外奔波辛苦,自己吃吧,你看她面色红润,在角宫定是吃得好睡得饱。”
上官浅有些不悦,“徵公子近日高了不少,想必日子也过得不错吧。”
宫远徵讥讽道,“要是没有人在角宫生事,我会过得更好一些。”
上官浅一怔,紧紧抿着唇,沉默的喝着手中的汤。
气氛逐渐变得压抑又安静。
宫尚角原本温和的脸有了些波动,沉了沉眸色,不经意的问道,“角宫出了何事?”
上官浅和宫远徵吃饭的动作同时一顿,相互看了一眼,默不作声。
一顿饭在两人暗暗较劲之下很快结束,休憩片刻后被宫尚角双双带到了房。
宫尚角一袭便袍,负手而立,目光在上官浅和宫远徵身上来回打量,不怒自威。
“谁先说?”
宫远徵像是被压抑了许久突然爆发,脸色极其难看,“哥,她趁你外出,三更半夜与人里应外合私会。”
宫尚角森然的目光落在上官浅身上。
上官浅咬着唇,声音急促,“徵公子!你怎能如此污蔑我!你可知清白对一个女子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