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聊
过了元宵节,就算是过完了年。
这个年朱獾过得从未有过的悲伤、欢乐、无奈、激情……
悲伤,知晓了自己的身世,知晓了曾经以为是亲爹的他居然是禽兽……
欢乐,“刘鲁至,老宅安”的刘、鲁真的已至,而且他们真的是高人,世外的高人……
“刘叔您知道房里的《鲁班经匠家镜》为明朝崇祯本?”朱獾将信将疑,过去取出这本,一看果不其然,大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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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信我?那算,还是睡觉。”朱獾站起身。
朱獾笑问:“你们一个九十岁?一个八十八岁?是也不是?”
“你?”刘叔和鲁伯眼望朱獾一会后,同时站起双双跪到朱獾面前,口呼:“仙子在上,草民多有得罪。”
无奈,面对自己的身世,面对那些觊觎老宅觊觎老宅主屋的人,她居然只能暂时忍耐……
刘叔和鲁伯忙解释道:“我们怎么可能不相信仙子呢?”“我们是自己想不到才那样问。”
刘叔说:“仙子,做任何事情思路最重要。蓝玉柳神神秘秘进入老宅,我和鲁伯,还有朱先生,想当然把她和蓝玉联系在一起,以为她不是来寻仇就是来盗宝,结果自己限制了自己的思路,使得探寻她的身份陷入死胡同。如果排除她是蓝玉之后,那思路会开阔很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当真?”朱獾望着面前这两个比鲁欢还要有趣的长辈,自己脸上虽然保持一本正经,但心里早就乐得开了花。想,你们可是高人中的高人,居然如此有趣,看来太祖奶奶梦中和我说的对着呢。
朱獾随口回答:“朱元璋和丑玉呀。”
“好啦,你不要再绉绉地兄台个没完,仙子可是最烦虚头巴脑的那一套。我问你,欢欢来了那么多日为什么还没有摸清这个蓝玉柳的底细?”刘叔切入正题。
朱獾抬起头坚定地回答:“有,非常有!”
刘叔和鲁伯在朱獾对面坐下,相互对视了一会后频频点头,点完头,分别说道:“仙子,要不是你的提醒,我们一条道走到黑,怕是始终搞不清这个蓝玉柳的真实身份。”“没错,我们只想到了蓝玉,以为她是蓝玉之后,那来老宅不是寻仇就是盗宝。可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她既不是来寻仇也不是来盗宝,使得我们陷入迷茫之中。你首先联想到蓝采和,才是重点之中的重点啊。”
“这个物普查员的身份你不要太在意,这和她在县城开照相馆的身份一样,随便做个假就可以。”“没错,所谓的物普查员并不是专职身份,每到上面开展物大普查的时候都会向社会招聘一些物爱好者或者与物工作相关的人员作为物普查员,这个即使是真也算不得什么,反而对我们有好处。”刘叔和鲁伯似乎早就知悉蓝玉柳的这个身份。
朱獾不再去扶刘叔和鲁伯,而是转过身自言自语道:“什么‘刘鲁至,老宅安’?分明也是两个世俗之人嘛,骨气还不如蓝玉柳这个柳树精呢。”
“自己想不到?蓝采和怎么会可能想不到呢?大名鼎鼎的‘道八仙’之一,我从小听朱先生讲他们的故事,这蓝采和总喜欢男扮女装,夏穿棉袄冬卧雪地,手提花篮满大街讨饭。”朱獾重新坐下。
“嗯,我心里明白,你们到了我什么也不再担心。对于这个蓝玉柳,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反应居然是与那蓝采和联系在一起。”朱獾实话实说,她的的确确明白,在刘叔和鲁伯面前她用不着也没必要遮遮掩掩。
“好,如果你们耍赖,我向天上的爹娘告你们的状,向太祖奶奶告你们的状。坐下,继续说蓝玉柳。”朱獾自己率先坐下。
朱獾转过身没好气地说道:“那还不快起来?也不怕把我给拜死,哼!”
“仙子,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本人看上去老相,其实只有五十减五。”“呸,仙子面前说谎一点也不脸红,我还四十有四呢。”“你四十有四哪个信?仙子你信吗?”“仙子,他一个糟老头说自己只有五十减五,你信吗?”刘叔和鲁伯又争执起来。
鲁欢爸爸先开口说话,他说,他叫鲁伯,又名公输伯。因为根据相关记载,【鲁班】姬姓,公输氏,名般。又称公输子、公输盘、班输、鲁般。
“你们?你们快快起来。”朱獾忙扶刘叔和鲁伯起身,为他们奉茶添水,说:“不是说过吗?我们不来虚的那一套。再说,我那是梦,做梦而已呢。”
“好啦,既然你们不是太祖奶奶梦里说的‘刘鲁至,老宅安’的刘、鲁,那我没兴趣再和你们虚头巴脑地瞎扯,请出去吧,我今晚睡房。”朱獾下逐客令。
刘叔和鲁伯从地上站起来,但不敢再坐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朱獾,见朱獾还板着脸,就相互使眼色,刘叔让鲁伯先说,鲁伯让刘叔先说。
鲁伯对朱獾说:“孩子,你惊讶什么?主屋房乃由刘叔祖上亲手布置,我家祖上建造,岂会不知?”
“你对你的犬儿们和獾儿们很有自信?”刘叔问朱獾。
“梦由心生,梦为神示,不管怎么
样?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梦见自己本不知晓、本无接触的事和物,仙子乃真仙子也!”“就是啊,知梦者,观照心灵,终身受用;不知梦者,照样生活,一无所害。既然仙子经常梦见天上的爹娘,那肯定是真仙子啊。”刘叔和鲁伯感慨。
朱獾笑道:“梦就是梦么,我还经常梦见朱元璋和丑玉呢,这两个人一出现就知道吵吵吵,烦死个人。”
虽然无法考证自己已为鲁班的第几代子孙?但可以证实自己确实为鲁班后人,因为他家世世代代传有一本《鲁班经》,奉为至宝,供在神位。
“没有关系!”刘叔和鲁伯同时回答。
“没错,根据欢欢的报告和她在我们到来之后的言行,我们可以断定她不可能是蓝玉之后。所以她神神秘秘来到老宅,不可能是寻仇。当然盗宝还是有可能,因为她和朱护宅关系暧昧。”鲁伯分析。
朱獾插话,说这主屋房里有一本《鲁班经匠家镜》,不知和《鲁班经》有否关系?
刘叔说,《鲁班经》和《鲁班经匠家镜》为同一本,只不过《鲁班经》为更早更完整更具有权威,《鲁班经匠家镜》为入藏天一阁藏楼后于明代中期改名刊印,内容和编排较之《鲁班经》有较大的改动,更是缺失了前面的二十一页篇幅。老宅主屋房收藏的《鲁班经匠家镜》是根据万历本翻刻的崇祯本,现在市面上的这本均由此版本衍出。
“又玩虚的呀?明明白白地说,为什么我第一时间联想到蓝采和才是重点的重点?”朱獾实在想不明白蓝玉柳真的能与蓝采和挂上钩?
朱獾说:“两位前辈,我赶朱云河和朱护宅出主屋的时候,也想赶蓝玉柳出老宅,结果她亮出了物普查员的证件,才只得留下她。”
“哈哈哈,你是说我以前功夫并不怎么样?这几日才得以有所长进?”刘叔捋须大笑。
刘叔和鲁伯紧跟着坐下后同时问朱獾:“仙子当时候真的第一时间联想到的是蓝采和?”
朱獾疑惑:“她作为物普查员对我们有好处?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