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帐暖,唯有烛火攒动。
压抑的喘息声隐约又断续。如果呻-吟也算一种节奏,那么从自己身下的女子口中流出的每一个音节拼在一起,就可以谱成这世间最动人的乐章了。
原来世间最美好,就是心意相通。
殷菱臻有些激动,心跳如飞快反动后掌跳跃的小兔子,手指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法抑制得颤抖。她的驸马闭着眼,额头溢出了薄汗。她轻轻抱着自己,喘息间嘴唇开合,声音急切又沙哑:“臻臻,停、停一下,别那么……”
停一下?殷菱臻低笑出声:“不停又怎样?”说完,手还不老实得在某个不可言说得绝妙之处捏了几下。
果然引得身下人轻吟出声,淡红色漫上双肩、脖颈、而后顺着血的脉络行进至双耳、双眸。那原本清明的眸子几乎快被染成血红。
也可能是因了自己的眼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所遮蔽,所以看什么,都是红艳艳的了。
殷菱臻想着,又低下头去。
“我喜欢你的眼睛。真希望这眼眸以后都如今晚一般,装得全是我。”
发烫的唇贴着同样温度的眼帘。张纪蒹几乎在殷菱臻压下来的瞬间就闭上了眼——虽然驸马爷嘴里前一刻还喊着“停一下”。
“我也喜欢你的鼻梁,高高的、挺挺的。”公主殿下恨不能将自己脑子里全部的墨都甩出来,可惜不爱读的殿下很快就发现什么叫读行到用时方恨少了。
可张纪蒹不会介意。殷菱臻就是殷菱臻,又不是状元郎。
“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你的唇。”说着,公主殿下将一个浅浅的吻印在了那个最喜欢的地方。
“虽然这里总是说些让我伤心生气的话,但是啊……”殷菱臻笑道,“但是你每每说出那些讨人厌的话语的时候,明明就是一副想让我亲吻你的样子啊。”
真是、胡说八道!张纪蒹轻哼一声:“殿下这话说得不觉亏心么?”
“亏心?”殷菱臻以手钳制住对方的下颚,声音飘渺而诱惑,“你不喜欢我吻你的唇?”
“不讨厌。”驸马爷很违心得说道。
“那这里呢?”公主殿下将身子稍稍向下,将唇靠近某个不可描述的丘陵地带,手轻轻一捧,只觉全世界都在掌心之中跳动。
“流氓。”驸马闭着眼,低嗔一声,却没有阻止。
口是心非的姑娘。殷菱臻想着,加快了占领的步伐。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从今往后,都是属于我的了。”得意的公主挑着眉,最后亲吻了一下那已然盛开的花瓣。
夜已深,温存的时间已经足够,该享受正餐了。
这一夜,平翎公主第一次知道何为耳鬓厮磨,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酒足饭饱。虽然,她“体弱”的驸马爷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第二天清晨,公主殿下率先睁开眼。精神充沛,身心愉悦。她坐起来,看了一眼睡在靠外边的张纪蒹,对方依旧蹙着眉头,丝毫没有醒来的打算。
这一下,自己终于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殷菱臻想着想着就笑出声来,然后忍不住拿着发梢在某人脸上作妖,嘴巴不忘对着睡美人的耳朵吹气,轻声喊着:“蒹蒹、心肝儿,起床啦。”
平翎殿下已经在不要脸皮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张纪蒹睁开眼的时候眉头锁还没解开,只抬手抓住了某人作怪的手腕,问了声:“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殷菱臻回道,“但是你得陪我去给奶奶还有母亲请安。”
真没见过这么作的公主殿下。张纪蒹开始后悔自己昨天的欣慰:“不去了,母亲不会介意的。”
不,林氏何止不会介意?殷菱臻拥有凌驾于张家媳妇之上的最本质的身份——公主殿下。能得到她的友善,张家全家上下早已感激不尽,哪里又真会将寻常人家那一套婆媳关系强加在她身上呢?
况且,殷菱臻想表现友善虽然是好的。但是,最让张纪蒹担忧的大概是,如何向自己的双亲说明两个人的关系这件事。虽然是与其他夫妻没有什么区别了,但是……他们两个能接受么?
“你怎么这么懒啊!”罪魁祸首却不知这些,只揪着驸马爷的耳朵,在手中揉搓,“快起来快起来,不然今天就别起来了。”
驸马耳朵越发烫手,翻身将公主殿下控制在手臂的范围之内:“殿下,得寸进尺可不好。”
“咦?驸马再说什么,予怎么听不懂?”细微戏谑隐藏在闪动的眸光盈盈之中,殷菱臻伸手勾住驸马爷的脖颈,无声得用着不大不小得力量施与压迫。
然驸马爷不惧强权、纹丝不动:“昨晚看你心情好,才让着你,你看不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