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我就见他从废墟中扒拉出一只瓷罐来。
“沈浪,来,过来。”
闻言,我小心翼翼地站了过去。
取出那只瓷罐,师父轻轻地打开了盖子,紧跟着便看见了令我头皮发麻的一幕。
那瓷罐里,赫然盘踞着一条手指般粗细的花蛇。
它此刻奄奄一息的躺在罐子里,许是大火的温度太高,所以将要被蒸熟了吧。
“师父,这是什么?”
我从小和他待在一起,只知道师父是个奇人,蜈蚣、蝎子、蜘蛛无所不养,而闲暇时,师父则会带着这些毒物到市集上换些零钱。
此刻这条花蛇,上面的纹路看上去就好像一颗颗血淋淋的眼珠子,散发着腥臭奇异的味道。
“这是绣眼。”
“绣眼?”
我有些不解的回应了一句,如此怪异的蛇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不由得探出脑袋多看了几眼。
它身体修长,初步看去足有一米左右,大概小拇指般粗细,背上的眼珠形状花纹约为十几枚,盘踞在罐子里,对着我狠狠吐着芯子。
可对于把手伸进去的师父,它反倒极为温顺。
“沈浪,你可知道,为什么师父能降住这些毒物吗?”
师父扭过头来问我,我看见那条绣眼蛇已经缓缓爬上了他的手臂。
“不知道。”
“那是因为师父是靠着这个。”
闻言,师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紧跟着再次说道:“人活在这个世上,千万要做一个善良的人,但同时也要做一个恶人,因为这个世界,你不主动去欺负别人,也会有人会主动来欺负你,可反击呢,反击有时候不需要依靠蛮力,而单单是智慧,有的时候,小小的一个举动便能让欺负你的人吃尽苦头。”
说实话,刚才何萍的那一巴掌已经狠狠地打在了我的心坎里。
这个仇,无论如何我都会报的,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
他继续问我:“你想养蛊吗?”
我点了点头:“想!”
“好,从今天开始,我便把自己的本事尽数传给你,我要教你养蛊,既要养这些看得见的蛊,也要养看不见的蛊。”
我扭头看了一眼那条盘在师父手臂上的花蛇,在月光的照耀下,它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光泽。
赤红色的鳞片互相交叉,形成艳丽夺目的纹理。
可我知道,师父养的东西从来没有这么简单,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那条绣眼,赫然就是蛊。
当天晚上,我和师父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许是累了,终于坚持不住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正常去学校,然后上课、下课。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上学的时候我在包里装了刀子,本想抓住张水生好好教训一顿。
结果一连几天,我都没再见到他的人影。
三天以后,我正哼着小曲往家走,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中年妇女,走到近前,方才看清是何萍那个胖女人。
她此刻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着师父苦苦哀求着。
没几分钟,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
“林师父,上次的事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礼道歉,请救救我家水生啊!”
她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可我反倒并没有怜悯的感觉。
“喂,你把这儿当什么了,滚到一边哭去。”
我走到近前,一脚踹在了她的背上,可谁知这何萍非但不怒,反而一把抓住了我的裤脚。
哀求道:“沈浪,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求你和林师父说说,让他救我家水生一条命。”
“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闻言,我使劲把脚从她的手里抽了出来,而师父此刻正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他的身后赫然是几天前早已被大火烧了精光的废墟。
“沈浪,来,过来。”
见到我回来,师父一张阴沉的脸瞬间笑了起来。
他看了看跪在门口的胖女人,又看了看我,紧跟着冷笑道:“乖徒弟你看,报应来了。”
“林师父,我知道你有办法救我儿子,求求你,只要你肯出手,我立马请人帮你重建一座新房,还划一块耕地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