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哼,连大起儿都很少递牌子进宫,四哥指望不上。”
“当我见了皇阿玛有用?”胤禟薄薄地抿了一口酒,“皇阿玛从来就没看得上我。我也没意见,总归是我不求上进在先。四哥,弟弟倒是有个法子,还是弟妹提出来的,且听听?”
“快说!”胤禛语气急切,只要有一丝的办法他也愿意听一听。
胤禟放下酒杯,说道:“四哥知道我银子多,黛檬的嫁妆也不老少,我们夫妻打算从自家的粮铺分出来八成赈灾,我们左不过是少赚了些。”
“这事儿是九弟妹提起的?”胤禛压住心底的兴奋,这不失为得体的法子,别人做起来不过是件善事,但若是由皇阿哥做出来也多少能保了皇阿玛的颜面,可是胤禛并不相信这主意那个嚣张奢侈的九弟妹提出来的。
“可不就是她,”胤禟一味地在未来皇帝面前给福晋加分,“也知道她怀孕了,这女人一怀了孕就变得胆小,她就担心京里出现洪涝,接下来还不知道会不会有瘟疫,那孩子一出生岂不就要跟着受罪?况且黛檬原话说了,就当是为了孩子行善积德,算是临时抱佛脚了。”
“大善!”胤禛放下心来,这么一说倒是还很像女人一时心慈萌生的念头,他举杯跟九弟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如今粮价一直上涨,此时不是年节下,连舍粥的人家都少有。弟妹哪怕不是出自真心,只要帮得灾民,福报自会落到她和胎儿身上。”
“四哥也不用夸她,”胤禟跟四哥干了这杯酒,说道,“她原也是求个心安,再向佛祖卖个好,左右是有所求,不算多大的福报。”
“诶,”胤禛反驳,“世人哪个无所求?弟妹却求的不亏心、求的心安理得。她即便是以做买卖的心在做这事儿,也到底救了别人性命,这就是善因,自然要有善果。”
“四哥既这么说,明日我就带着福晋去舍粥?”胤禟跟胤禛商量道,“若是只有我去,她怕是还是不放心,觉得欠了诚意。我多带些护卫,想来也能护得她安。我们可还需要去永定河边儿?”
“那里可算不上安,”胤禛皱眉,“不仅河面上一个浪头接一个浪头,而且灾民如今无处可去,也有不少还在永定河边转悠,我倒是怕他们惊了福晋,毕竟她是双身子。可若换了别的地方,离河远了,灾民不会知晓;离河近了,就如我刚刚说的,怕难民惊扰到弟妹。”
“还是就在附近吧,”胤禟一锤定音,“我们是去舍粥,难民们还是感恩的居多,让黛檬多听些恭维话,她心情也好些。”
“就知道疼福晋,”胤禛状似无奈地摇头,“这样,我调遣几个不当值的御前侍卫,让他们帮忙保护福晋,总归不会出事的。”
哥儿俩约定了明日见面的时间地点这才分开,胤禛回府,胤禟回到内室跟他福晋说话。
“都安排好了,”胤禟先在内厅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才进了寝室跟福晋说道,“行善积德是个好借口,而且怀孕,四哥倒是一点儿都不疑心。明日就随我去河边,想来也是位面交易系统的主人之一,交易结束之后,宝石直接存储在的储物戒指中不算难事。”
、快意自在地活着
次日到了约定的时间地点,九爷并福晋坐在那辆豪华马车上,而后面还跟着四辆马车放着大锅、炉灶、木碗、碳、粮食甚至还有几头羊。
四爷上了九弟的马车,这次他的视线从马车上奢侈的摆设上一扫而过不再厌恶挑剔。四爷用力拍了拍九弟的肩膀,“哥哥就知道,不是别人看待的那样只一味的好逸恶劳、性喜骄矜、搜刮民脂。今日的事我都写在折子里了,只盼望皇阿玛知道们夫妻俩的用心,也早些修河道、安抚灾民。”
“四哥,可不用夸我,都是我媳妇的功劳。”九爷并不期待皇阿玛的赞赏,不如为福晋多加些印象分,扭转过往的形象。
“知道,”四爷第一次用不含挑剔的目光平视着黛檬,“九弟妹,以前哥哥只道贪图富贵、偏好奢华,如今看来狠好,配得起九弟。”
“谢四哥夸奖。”黛檬笑颜如花,可心里却在冷哼,呸,什么叫她配得起九阿哥?更何况四爷话音里还这么不甘不愿略带勉强。她怎么就低人一头,攀上九爷就该烧高香了吗?明明就是她和九爷两个人很般配好不好?四爷就是个大男子主义!
“四嫂近日可去看望过?”四爷见九弟妹还算温和有礼,又多问了一句。
“四嫂没来,”黛檬摆着端正的坐礀,小幅度地摇摇头,“但四嫂派人送过好几次针线。看得出来都是找手艺好的绣女精心做出来给小阿哥用的物品,包被、尿布、枕头铺盖都做了不少。四嫂真是厚爱我们。”
“四嫂最仔细不过,”四爷边说边点头,他很放心自家福晋,“她还说送给弘辉的小狗很得他喜爱,想要亲自过来谢。可是有身子的时日还短,最怕劳累,这才想着晚些再亲自去看。”
“四嫂有心了。”黛檬再次礼貌地道谢。心内一个劲儿的牙酸,幸亏她穿来的是董鄂七十的女儿,若是穿成那拉费扬古的女儿她不如一头吊死算了,跟这位爷一起生活还有什么趣味可言。这么一比较,自家九爷还是很好很好的嘛。
九爷即便知道四哥不会对黛檬有心思,可就是不乐意看到黛檬跟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干脆接过了话题,说道:“四哥,不是说被太子交待的琐事绊住了?今日怎么还能出来跟我去永定河边上?”
四爷的表情一下子冷肃了起来,声音越发的寂寥,“太子前些日子本来约我见面,可我到了地方之后他却说另有要事,改日再谈。我既是臣子、又是弟弟,不敢抱怨,可太子的要事不过是陪着侍妾作画享乐!太子近些年……哎……也罢,倒是余给我不少空闲时间。”
九爷诧异,他能体会到四哥真心对他不错,但是没想到已经好到可以分享秘密的程度,这说太子白日宣淫,若是被人听到了也大小能按个罪名上去。他记得四爷直到第一次废太子的时候才冷了心,现在还没到时候吧。
“怎么,吓着了?”四爷叹完气,见九弟在出神,于是开口问道。
“倒不是吓着了,”九爷摇摇头,说道,“四哥既然这么大方的说了,想来知道这事儿的人也不在少数了。我自来跟太子相处不来,原也不了解这其中很多事儿,但四哥知道我爱做买卖,前些日子渀佛听人说起太子的奶兄赚了好大一笔的银子,却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四哥,太子的奶兄也不过是蘀他阿玛管着内务府,哪里来的大笔进项?街头巷尾议论此事的那起子人说出来的话可不怎么好听,四哥说会不会是空穴来风。”
“果然如此?”四爷勃然大怒,死死地捏紧拳头,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凌臣在内务府一贯打着太子的名号行事!我也不止一次听到过旁人说起他索贿卖官,我都只当个笑话听,若是他真有大笔银子进项,倒是坐实索贿的名头了!真真枉费太子对他的信赖!”
九爷看着四哥的表情、听着他的话,猜测四哥对太子还是臣服的,并没有起别的心思,四哥甚至因为太子错信他人而焦急愤怒,可见前世在一废太子之前,四哥并不曾藏奸。如此看来,四哥倒是皇阿哥里难得的人物了。
“四哥别气了,”黛檬察觉出自家爷们沉思着不说话,大概又在算计什么了,于是干脆自己出声安抚四爷,“太子身边儿的人做错事,想来人们都道是太子所为。四哥还是想想怎么帮太子善后为佳。”
“对啊,四哥,”九爷很快转过弯来,接着他福晋的话说道,“凌普管着内务府,凌臣又借机索贿,咱们知道太子不缺这点儿银子,可是外人未必知道啊。这两人一个是太子的奶公,一个是太子的奶兄,他们的一举一动别人自会以为是太子授意。”
“多亏弟妹想得通透,”四爷越发觉得九弟娶的这个嫡福晋也不是一无是处,偶尔还是有些见识的。四爷的怒火很快就平息了下来,说道,“我会尽快提醒太子,哎,只是我说的话太子越来越不重视了。”
九爷不耐烦听别的男人夸自家福晋,哪怕他知道四哥是爱屋及乌,而且四哥是那种看不好就一处也不好,看好了就处处都好的人。九爷承认他小气了,哪怕是亲兄弟多跟他福晋说句话也不成。
这时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九爷暗道:可算是到了。再别让黛檬跟四哥呆在一处了,哪怕他陪在旁边也不行,他就是见不得别人看到自家福晋的好。
洗米、点火、煮粥,这些原也不用九爷和福晋亲自动手,自有得力的人在操持。九爷趁着老四一直在忙活的工夫,扶着福晋来到距离河岸不远的高处,站在浪头打不到的地方,他再次连通了19:“水有的是,交易还作不作数?”
泥土将黑黑的身子卷成一团,急促地回应:“立刻交易。”
黛檬注意到水面没有丝毫的变动,但是集中精力将意念放到储物戒指中却发现,宝石一颗一颗如同下雨一般落在戒指的虚无空间里,却不知从何处而来,就那么的凭空出现。
当戒指里的宝石有九成满的时候,黛檬寻思着该停止了,随即,宝石雨不再落下。
九爷退出了交易系统,有些诧异地问:“刚刚是结束了位面交易?”
“我以为是因为我们心有灵犀。”黛檬不明所以。
“不,是下的命令,”九爷微笑着看着黛檬,“19只是遗憾地说了一声:交易这么快就结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