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县的声音依旧在持续,“可今日,本官的辖区内,却发现了肆意凌辱本官的子民,打砸百姓产业的勾当,你们”
眼看简知县越说越离谱,宁乡的百姓似乎全都被简知县蛊惑了,认为他们就是那等欺压良善,为非作歹的恶人。这一旦传出去,不仅楚王府脸上无光,他们几个也必将受到楚王的处罚。
那青年不得不站出来,“知县大人,下官以为大人不经审讯,便得出结论殊为不妥。”
“哦?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那青年脸色一喜,却听到简知县道:“安掌柜,那你就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一下,也省得有人说本官徇私偏袒,断案不公。”
青年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安永淳哪管他如何反应,立时站了出来,做出一副委屈的姿态,冲着众多百姓与简知县道:“大人容禀。上个月这位大人拿了一副字画来到鄙店典当。
我当铺按照规矩,查验无误之后,开出了当票,约定一个月后前来赎当。之后由于此字画价值不菲,故而鄙店特意将此字画放在城外房,进行妥善保管。
谁知昨天,这位大人却拿着当票,要求提前赎当。鄙店本着诚信经营,童叟无欺的原则,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那幅字画却在鄙店的房,并未提前拿回来。仓促之下,需要几天时间,让鄙店从房将字画取回来,才能交给这位大人。
但也不知道这位大人是心急还是怎的,不仅派人监视我,甚至想限制鄙人行动。昨夜,鄙人只不过外出寻找好友,岂料这位大人便招呼人,将鄙店给砸了。”
“你胡说八道。”那青年听得安永淳这‘颠倒是非’,顿时怒不可遏,“分明是你义鑫升被人偷盗一空,本官的那幅《草千字》已经丢失,本官一时心急,这才做了些过激之事。”
“被偷?”安永淳‘一脸疑惑’问道:“鄙人乃是这义鑫升的东家,这些天一直在这义鑫升之中,怎么从来就不知道这义鑫升被盗?反倒是这位大人身处武昌,却比我还先知道。”
“还在胡说。”青年此时也意识到局势对其不利,冷静了下来,“若是没有被盗,那你门以前的掌柜秦宜去哪里了。”
青年此言一出,周围百姓也都一愣。也是,往常义鑫升都是秦掌柜出面,今日怎么没看到?
安永淳微微一笑,道:“秦宜乃是我的远方表叔,只不过最近家中有事,不得已请休回家去了。莫非就是这个事情,才让这位大人误会了?如果真是这样,鄙人愿意为这位大人磕头道歉。”
安永淳此言有理有据,且更符合大众的印象。人家是当铺东家,人家都不知道自家当铺被盗,反倒是他一个身在武昌的人,知道当铺被盗?于理不合。
百姓们议论纷纷,指责那青年无事生非,没事找事。
就连身旁的亲信陈干阳,也都凑到青年耳边,低声道:“大人,咱们是不是被骗了。”
青年举棋不定,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反应了好一会,这才想到自己的本意,于是继续道:“不管怎么说,你把我要的东西还给我。
我自会给你赔礼道歉。若是你不将我的东西给我,那我们楚王府自然也不是好欺负的。”
安永淳好似根本没将青年的威胁放在心上,含笑道:“鄙店以信义为本,大人的东西,我自会给大人。只不过,大人要的太急,鄙店需要几天从房拿出来,才能还给大人。”
“就是,你要得那么急,总要让人家有时间拿过来,才能给你吧?”人群中有人看不过去,议论纷纷。
青年愤怒地扫视人群,凡是其看过之处,百姓纷纷好似鹌鹑一般,吓得缩了起来,不敢再多说一句。楚王府这个庞然大物,可不是他们这些小民所能招惹的起的。
青年正要说话,却被简知县拦了下来,“我想大概的情况都已经说清了,就是楚王府以大欺小,逼人太甚。我定要将此事上奏朝廷,狠狠参楚王一本。”
“别。”这一刻,青年终于知道怕了。如今楚王同样风雨飘摇,江南东林党人好似野狗一般,疯狂撕咬,奏本好似雪花一般飞入宫中。以至于就连当今天子,也都不得不下旨斥责楚王的胡作非为。
如果在将这知县得罪了,真上奏本上去,说不定就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到那时,楚王府一系所有人等,都没有好下场。
“你说,如何肯让我赎当。将我的东西还给我。”青年服软了。
安永淳嘴角浮出淡淡笑意,不慌不忙道:“大人,其实我早就说过了。只要在宁乡等上几天,等鄙人将字画拿回来,自会交给大人。”
“你直接说吧,需要多少天?”
“五天。”安永淳伸出了一个手掌,“五天之内,在下必会将大人的东西完璧归赵。”
“好,那我就等你五天。”青年看向安永淳,好似要将这个让他吃瘪的人牢牢刻入心底,“咱们走。”
“暂且留步。”听到此言,青年带着军士瞬间停下脚步,转头看了回来。简知县缓缓站了起来,
“你们将别人的铺子砸成这个样子,就这样每个说法?”
青年闻言,看了看这满目疮痍的铺子,对身旁的陈干阳吩咐道:“你留在这,看看需要多少银子,赔给他们。”
青年领着一干军士离开之后,百姓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
简知县抬手冲着百姓招手,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欢呼,为由安永淳不禁有些肉疼。这青天大老爷可是他花了五百两金子换来的。
百姓散去之后,安永淳带着简知县回到了会客厅。双方落座,伙计端上茶盏,退了出去,整个会客厅就剩下简知县与安永淳两人。
“今日多谢知县大人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