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哗啦!”
三日期限已过,大衢山却没有任何反应,又过了十余日,徐彦云才率领一百五十余艘大小战舰,数千余兵马,杀至大衢山,当然其中有不少是嵊泗列岛归降的。
一百五十余艘大小战舰,浩浩荡荡,遮天蔽日的,绵延海上十余里。
先不论兵员战力、战舰大小、武器配备等,兵力、战舰的数量均是数倍于大衢山,徐彦云此次确实打算以泰山压顶之势,将大衢山碾为齑粉。
徐彦云奉父王徐海之命,领兵到此,所过之处,或望风而逃,或举旗归降,或卑躬屈膝地相迎,而大衢山的杨寒苍却是爱理不搭的,三日之限,居然毫无反应?
仅凭此,就是死罪!
大军行至大衢山本岛附近,便遇见了大衢山的几艘哨船,于是徐彦云战舰之上的各种兵器,佛郎机炮等火炮、投石机、床弩、碗口铳,鸟枪、弓箭等便一起开火,将这几艘哨船打得四分五裂的,残骸、尸体等飘于海上,沉沉浮浮的。
“哈哈哈哈!”徐彦云搂着孙雅惠于一艘大型战舰上,看着这一切,不禁大笑道:“大衢山,还有那个顾什么野种,也不过如此嘛,在我大军面前,一切皆是烟云。传令下去,去两条船上岛,将那个野种给我捉……”
“小王爷,不可大意,当初谢麻子就是如此,中了那人的奸计。”孙雅惠打断了徐彦云的话。
按理说,杨寒苍是孙汝贤的旧部,孙雅惠多少应有些故人之情的,但这世上有些人就是如此,只要心中存有了一丝恨意,便会逐渐演变成了恨意滔天。
此时的孙雅惠恨不得将杨寒苍大卸八块,千刀万剐,同时也要搭上大衢山全岛之人的性命。
最毒妇人心!
“谢麻子是个什么东西?”徐彦云伸出一根小指头,还嫌大了,于是小指头轻轻勾了勾后笑道:“他连本王爷一个指甲盖都算不上,岂能与本王爷及手下大军相提并论?”
“孙姑娘说得对。”徐彦云狂妄轻敌,可有人不是这样的,南宫作开口说道:“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小王爷,大衢山只这几条破船吗?远远不止!我料大衢山岛主是将他的主力战船雪藏,待有机会,便会出其不意地出击的。小王爷,他是想诱我大军上岛与其作战,消耗我大军兵力、锐气。其所采取的策略,无非是示敌以弱,避实击虚而已!”
南宫作,长袖飘飘,立于船头,极为潇洒自如,使得孙雅惠也不禁偷偷地看了他几眼,但只看了几眼,便不敢再看,原因是不言而喻,生怕引起徐彦云的猜忌。
“哦,先生以为……当如何应对啊?”南宫作是徐海手下第一谋士,徐彦云再怎么狂妄自大,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的,只能收起狂妄自大,虚心求教,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争夺世子之位,徐彦云还要倚仗南宫作呢。
“小王爷。”南宫作嘴角轻扬,笑了笑后答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哎哟,先生啊,你到底是何意,直说行吗?”徐彦云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少爷,听得是云里雾里的,于是苦着脸问道。
“小王爷,围而不打,是为上策。”南宫作略点了点头后说道:“大衢山,虽地势平坦,山势也不高,但其面积却是较大,而我只三千余兵马,还要留人在船上,以防敌偷袭,如此,小王爷能派出多少人马上岛?小王爷,我等做的是海上买卖,海上买卖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水,只要小王爷下令断绝大衢山的一切水路,料不出十日,大衢山必乱,也许还会举旗投降呢。小王爷,兵不血刃,全取大衢山,在王爷心中必会落下重重的一笔呢。”
大衢山危矣!杨寒苍危矣!
断绝水路,又没有任何援军,杨寒苍和他的大衢山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得不说,南宫作不愧为徐海帐下的第一谋士,其计谋果然异常毒辣!
他到底是什么人?孙雅惠又偷偷地看了南宫作一眼后心中暗道。
海贼窝中,有如此杰出之人,是非常罕见的。
“哈哈哈哈,先生果然高明,妙计啊,妙计!”徐彦云听说在老爹心中落下重重的一笔,顿时欢喜得抓耳挠腮地,大呼“妙计”,不过很快就愁眉苦脸地说道:“计是妙计,可……可……我岂不是要在这海上呆上十几天啊?”
“呵呵……”南宫作闻言笑道:“小王爷在这海上,赏海赏月赏美人,何不妙哉?”
徐彦云闻言脸上微微一红。
南宫作看了徐彦云一眼后说道:“小王爷实在无聊,也可去岸上的,又有何人敢拦着小王爷?”
“哈哈,就听先生的。”徐彦云闻言大喜。
去大明城镇寻花问柳,架鹰牵犬,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一番,对于徐彦云来说,确实是赏心悦目。
“小王爷,有船过来了!”
徐彦云大军正在紧锣密鼓地围岛之时,一名海贼探子上了徐彦云的大船后禀报道。
“何人啊
?”徐彦云被南宫作勾得火急火燎的,搂着孙雅惠正准备回船舱大肆云雨一番……于是不耐烦地斥道:“说了靠近大军的船只,一律击沉,何故还来禀报?滚下去,妈的,坏了本王爷的兴致,要你的狗命!”
“这……小……王爷……”探子缩了缩脖子后,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们船上……船上悬挂的是靖海王的旗号啊,小的们不敢动手啊……”
“靖海王?妈的,泼贼,他们来做什么啊?”徐彦云闻言吃了一惊,与孙雅惠云雨的心情全无,转头看着南宫作。
“宋使前来,小王爷当恭敬相迎。”南宫作说道。
徐彦云闻言只好命手下敲锣打鼓吹号的,迎接靖海王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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