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白琼音目光坚定,毫不犹豫。
彼时薛晴山尚未托底,她便已尽心尽力,更何况如今。
能听他亲口讲出自己的抱负,白琼音心潮澎湃。
过去两人相处的点滴岁月,终于冲破那道看不见的屏障,让她与薛晴山更加贴近。
这种只存在于梦中的景象忽然降临,让白琼音万分欣喜,怎会拒绝?
薛晴山薄唇轻启,露出抹疲惫却又安心的笑,抬起右手,朝她招了招。
这是他们之间的惯用动作,也是白琼音最喜欢的时刻。
她如乳燕投林般奔向他,直到近前才堪堪停下,闭上眼,感受薛晴山抚摸她发顶时的温柔。
其实白琼音喜欢拥抱,若此刻站着的是穆寻,她定会紧紧抱住对方,切实体会他的体温。
但面对薛晴山,她纵然欢喜,却始终不敢造次。
“公子,您不知道,听见您说这些,奴婢有多开心。”白琼音略微哽咽。
薛晴山在他头顶轻笑,气息温和:“知道,阿音所有的事,我都知道。”
听他这般讲,白琼音耳根发烫,心情微妙。
好像自己在他面前毫无遮蔽,连隐藏得最深的小心思,都能被一览无余。
“其实,奴婢也没有只把公子当主人,奴婢、奴婢……”白琼音咽了咽口水,仰起头,眸光颖颖。
她也想对他坦诚点,再坦诚点。
可有些话说出来太羞耻,她刚开了个头就臊得满面通红,怎么着都无法继续。
薛晴山被她炙热的目光弄得稍显局促,见她卡住,不知怎的,冷白色脸颊也染上些绯红。
他转开头,单手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哄。
不知是在安抚她,还是安抚自己。
良久,他才与她低声耳语: “以后,不要再自称奴婢了。”
“……是。”白琼音小心翼翼回抱住他,无比欢喜。
公子聪慧,许是已经猜到她要说的话了吧。
其实,自从被他搭救时起,她便不自觉地将薛晴山当成了神明。
苦难时念诵他的名号,再累再险也能熬得过去。
欢喜时描绘他的模样,想将那一刻的幸福和满足分享给她。
犹豫时,踌躇时,缺乏勇气时,只要念着他,便能抛却怯懦,变得果断。
那日在芦苇地,听见穆寻孱弱的呼救,白琼音徘徊不决时,虔诚祈祷的对象,就是薛晴山。
她也想像他那般,对苦难之人施以援手。
凭一己之力,改变另一个人陷入绝境中的命运。
万幸,她做到了。
而在背后支撑着她的隐形力量,从来都是薛晴山。
原本以为,这些秘密要永远烂在肚子里,一辈子都没机会对他说。
还好,公子懂她。
他是懂她的。
* * *
薛晴山留了很久,亲自盯着伙计们帮白琼音搬屋。
他原想把旧物都扔了的,岂料她件件都舍不得,硬是挨样护着。
“这木桌又糙又矮,用处不大,留着作甚?”薛晴山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