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房时,墨行忱正捧着洛曦曦的手脚用内功为她驱寒。几人互看一眼,心照不宣的假装没看见一般,各自找位置坐下,就听墨行忱略显不悦的声音响起。
“曦儿,你为我解毒已经伤了身子,又整日里忙于天香楼的事,解毒有如蕴在,你不能去。”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我真的没事了,距离你最后一次解毒已经过了好一阵子了。而且这半年我一直都有乖乖喝药调养。你看我现在不是生龙活虎,一点事儿没有吗?而且你的热寒咒已经完全解了。以后我都不用再取心头血,所以你就放心吧。再说,天香楼还有三哥、四哥他们,我本来也没准备一直待在天香楼里啊,我会安排霁月和秋霜管着天香楼的,你就让我去看看吧,我也想帮到你嘛”
耳边洛曦曦的说话声还在断断续续地继续,一旁的几人却是震惊不已。尤其是温如蕴,知道自他们那次回来后每隔一段时日便会闭关在星院里解毒。他一直以为是他们找到了药材和方法能解开墨行忱身上的热寒咒,却不想这热寒咒却是要洛曦曦的心头血为药引。
怪不得,怪不得每每他们闭关时,墨行忱总是在星院外布下重防,且再三强调他们在外护卫。怪不得每到那时,整个星院便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和药味。尤其是最后一次为墨行忱解毒,整个夜王府整整七天,如被黑暗笼罩般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一盆盆血水从里面端出,一盆盆药汤又被端了进去。所有人都被勒令不准靠近星院,就连季白和疾风他们都是进去放下东西在屋外便匆匆退出。
等到七日后墨行忱出来的时候,却迟迟不见洛曦曦。他们问起,他也只是眼泛泪光,紧抿薄唇。原来是这样,这就是解热寒咒的真相。无人知道他们二人是怎么挺过来的,只知道自那之后,墨行忱便格外注意洛曦曦的身体,恨不得天天将她捧着,脚不沾地。
他原本就极为宠她,众人只当是二人感情更甚,也没做他想,没想到其中还有这层原因。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温如蕴起身,自怀中解下脖子上一直佩戴的玉葫芦,走向了墨行忱二人。
“行忱,抱歉,我、我当时不知”温如蕴将玉葫芦递给墨行忱,有些不好意思道。
当日七天后从星院出来的墨行忱直接找到他,向他求取归孤山的镇山之宝玉葫芦。还严明可用他的所有去换,可他见墨行忱热寒咒已解,且这玉葫芦也解不了热寒咒,便私心里拒绝了他的请求,没想到他是为了她
“无妨,曦儿已经无碍,当日是我心急,过于唐突了。”他知道这玉葫芦是温如蕴师傅留给他的唯一物件,也是他归孤山的镇山之宝,若不是当时看见为了救自己失血过多昏迷的洛曦曦,他一时慌了心神,便也不会生了要夺他这玉葫芦的心。
“这是什么?”
洛曦曦有些好奇地盯着这玉葫芦。温如蕴见状,大方的将其放在洛曦曦手上。
在玉葫芦接触到洛曦曦肌肤的那一刹那,周身散出点点淡紫色光晕,紧接着,缠绕在洛曦曦手腕几乎透明的缎带飘出,覆盖在那玉葫芦之上,自洛曦曦手中慢慢升起。
“幽榷!”
所有人都被眼前之景震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幸而只短暂片刻,光晕消散,一切又恢复成原样。玉葫芦此刻正静静躺在洛曦曦手心,只有她自己感受到了那玉葫芦接触过得掌心泛起一阵一阵灼热之感。
将玉葫芦归还给温如蕴,洛曦曦神色如常的继续说起中毒之事。
温如蕴心中泛起一丝异样之感。师傅曾说过,这玉葫芦之所以是归孤山的镇山之宝,是因为他不仅可以活血生肌,更是蕴含一种神秘力量。而这股力量,千百年来,一直未有被激发。他一直以为是传说,没想到今日竟在洛曦曦手上发了光。这代表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
其余几人也是,季白倒是因为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知道的比其他人多些,因此对自家王妃的神奇之处见怪不怪,甚至隐隐感到自豪,可其他人明显就有些震惊了。
尤其是沈昕风,简直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那什么东西从她手腕间飘出,又是为什么温如蕴的宝贝会在她手上飘起来还发光?他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了。抬头看向墨行忱,只见墨行忱一言不发,沉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洛曦曦兀自说着,见半天没人搭理她,有些纳闷的看向墨行忱。
“阿忱,中毒之事可大可小,不能再拖延了,带我去看看吧,我答应你,会做好防护措施。”说完还示意他附耳过来,告诉了他防护服防护罩的事。
墨行忱抬眼看向仍没回过神的沈昕风等人,沉着片刻,犹豫地开口
“曦儿之事”
“行忱,若是为难便不必告知。我们永远都信你。”
不等他说出,温如蕴便及时出声道。沈昕风在听见温如蕴的声音后也回过神来,笑嘻嘻的打着哈哈
“就是就是,咱们谁跟谁啊,自是不必说那么清楚。总归她不可能是个妖怪吧!”
话未说完,洛曦曦便一翻手凭空便出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
沈昕风那个妖怪的怪字还卡在嘴角,此刻看着能凭空变物的洛曦曦直接怔在原地。
像是还嫌不够似的,洛曦曦一声“幽榷!”
腕间一道紫光闪过,瞬间朝沈昕风而去,将其周身缠绕,下一刻,沈昕风便被带至空中,使不出一点力气,内力也被封印住。
沈昕风和温如蕴诧异的看向洛曦曦,惊讶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洛曦曦是故意的。她知道这样暴露自己很危险,但沈昕风和温如蕴是除她以外和墨行忱最亲近的朋友了,虽然是朋友,可这些年他们也慢慢成了家人。她的秘密迟早是瞒不住的,与其让他为难,不如她赌一次,她相信他看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