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行忱自然知道洛曦曦此举意欲何为,只是看在眼里更加心疼。她总是待他这般好,这般为他着想。
“你、你你”沈昕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张了张嘴,半天也只挤出了几个你字。
温如蕴眼神温末的看向洛曦曦,心中暗忖,她难道会和归孤山有什么关系吗?会与师父口中那个传说有关吗?
“那个,你们都看到啦,若我真的是妖怪,你们准备如何?”
“自是帮着行忱一起帮你掩盖啊!怎么说你们都已成亲了,我们万不会看着你被发现的,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们定会瞒得好好,绝不泄露一丝一毫。”说完还拉着温如蕴一起郑重其事的准备起誓。
洛曦曦没想到沈昕风他们会是这个反应,不由被逗笑了。同时心中担忧也消散开去,转身冲着墨行忱挑挑眉,露出一抹浅笑。
墨行忱宠溺的将人拉回自己身边,拿出一块帕子,仔细的替她擦拭刚刚被苹果汁沾染的手指。
“现在咱们回归正题吧!中毒之事不可再拖了。”
墨行忱停下手中动作,幽幽看向洛曦曦。她也直直回视着他,让他能够看到她眼里的坚决。
见他还不为所动,洛曦曦索性抱着他的胳膊撒起娇来
“我曾与你说过,要与你比肩而立。我要站在你身边与你同行,而不是一味地躲在你身后,享受你为我遮挡风雨。我要做你身旁的一株木棉,而非依附于你的凌霄花。阿忱,你知晓我不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你该学着信我的。”
墨行忱何尝不知这些,但他就是想自私的,将她藏起来。不想让她涉险,不想让她的好被其他人发现。他那么自私又龌龊的心思,该怎么告诉她?她一心想要和他一起,可他又怎么能让她看见他的黑暗天地,将她拉进深渊呢?
见二人胶着,沈昕风摸摸自己鼻子,识趣的拉着温如蕴转向一旁,静待两人交涉。他有预感,最终胜利的会是洛曦曦。
疾风虽然心急,却也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只能与季白静候一旁,等待指令。
“阿忱,与其把我藏在你身后,日日提防会有什么暗箭重伤到我,不如让我和你一起站在明处,直面那些豺狼虎豹。你知道吗?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所以,将我护在身后未必就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曦儿”
洛曦曦知道,他最终一定会妥协的,但她不想他不放心,所以尽可能的用着自己的方式,安抚着他,化解他心里的担忧。
她也知道,他一直为自己取心头血救他的事情耿耿于怀。这事儿怕是会成为他此生一辈子的心结。可那又怎么样,他的毒解了,他再也不必受制于此。她见不得他受胁迫,什么都不可以,她不允许。所以她不在乎,哪怕这事儿会梗在他心中一辈子,但只要她陪着他,一直陪在他身边,她相信一切都不是问题,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阿忱,我们一起,好吗?你不是答应过我,此生绝不隐瞒我任何事吗?”
“是,我不会瞒着你任何事情,可这事有危险”
“这京都城哪一件事没有危险?喝口水说不定都会被人下毒,要是因为害怕危险便故步自封,那我还不如早些死了,免得时时都要担惊受怕。”
“曦儿!”墨行忱沉声一喝。
糟了,说错话了。洛曦曦捂住自己的嘴,连忙抱紧墨行忱,轻声哄道
“阿忱、阿忱、好阿忱,我说错了。你别急、别气。口误!口误!你放心,我还要和你长长久久呢,咱们啊一起活的好好的,到老了还要你日日带我看花看水,颐养天年呢。”
边说边安抚着身边这个因为自己一句话就即将暴动的男人。洛曦曦小手轻抚,一下一下的拍着墨行忱的胸口,生怕他有什么过激反应。
“王爷”
好在此刻站在一旁等候指示的疾风终于忍不住出声
“在哪?”
这一次墨行忱终于给出了反应,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在廷尉府外隔三条街的后巷。”
洛曦曦想了想便拿出几套防护服和防护面罩,将这些东西展示在众人面前,又做了示范,一一讲解了其作用和如何穿戴。
戴上橡胶手套,看着众人又在防护服外裹上一身夜行衣,她朝墨行忱点点头,示意准备妥当可以出发。
几人足尖轻点纵身向那后巷而去。洛曦曦自然是由墨行忱带着,一同前往。
耳边寒风呼啸而过,已是深冬,此刻的风犹如刀子划过面颊。墨行忱将兜帽给洛曦曦戴好,又将她抱得更紧了,几个纵身,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了后巷。
情况比疾风描述的还要糟糕。不少人已经坚持不住而停止了呼吸。那些死去的暗卫尸体散发出浓烈的恶臭,刺激着身边其余中毒的人,让他们更加躁动。
围住他们的暗卫也有些撑不住,半跪倒下,强撑着身体。洛曦曦看了一眼温如蕴,自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
“温大哥,这是我自制的解毒丸,你先给他们围着的暗卫解毒,我进去看看。”说着便往里走去。
“温大哥?”墨行忱薄唇冷漠的吐出几个字道。
洛曦曦的身形顿住,缓缓转身,勾了勾嘴角,解释道
“总不能一直温神医、温神医的叫吧?”
“如蕴。和我一样。”霸道的声音响起。
“好好好,如蕴。和你一样这么称呼,可以了吗?”洛曦曦对着她粲然一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吃这种醋。洛曦曦转身继续往里走去。忽地,手被抓住,
“一起。”墨行忱牵着她的手一起向巷子里走去。
洛曦曦快速从怀里掏出两颗解毒丹二人服下,然后并肩向前走。
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洛曦曦蹲在一个中毒的暗卫身旁,仔细观察着他的症状,须臾,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划破那人的皮肤,一只白色如丝线般的虫子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