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智始终缄口不言,对事情的缘由只字不提,而司情也冷漠地将她晾在一旁,仿佛她是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何小葵的心情犹如被重重阴霾笼罩,坏到了极点。
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试图理清这一团乱麻般的状况,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无奈之下,何小葵心想出去逛逛,也许清新的空气和热闹的街道能帮她驱散心中的郁闷。
她刚换好外出的衣服,正准备出门,“咚咚咚咚”,一阵急促且粗暴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何小葵皱了皱眉头,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这才打开了门。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他足有一米九的个头,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皱巴巴的睡衣,头发也乱蓬蓬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未睡醒的恼怒。
何小葵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找哪位?”
壮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娇小的何小葵,粗声粗气地说道:“我是楼下的住户,你们在家能不能轻一点?你们弄出的动静太大,吵得我们根本没法睡觉。”
何小葵双手抱胸,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们走路都轻轻的,至于其它动静,我觉得你应该是搞错了。我们家经常都没有人在,怎么会吵到你们。”
壮汉向前跨了一步,提高了音量说道:“那为什么我们楼下听到的声音就特别大,还有你们马桶冲水的声音,吵得人根本没法安宁。”
听到这里,何小葵总算明白了对方的来意,她的脸色沉了下来,说道:“走路的声音我让大家注意轻一点,这没问题,我能理解。但你说马桶冲水的声音能吵到你,这我就没法认同了。你床难道安在卫生间吗?再说了,马桶冲水的声音,我在房间里也能听见,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有人使用马桶自然就会冲水,难道你们家不用冲水吗?”
壮汉的脸涨得通红,大声说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就是你们家的声音太大了,严重影响我们休息。”
何小葵本就心情糟糕透顶,此刻更是被彻底激怒,她往前一站,毫不退让地说道:“一点点声音你就睡不着,那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们已经非常注意了,你要是觉得马桶冲水声音大,那你有本事换人冲水,或者跟马桶说,让它声音小点。你说这些话,简直是荒唐可笑。”
壮汉见何小葵态度强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悻悻地转身离开。
何小葵“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心中的怒火熊熊烧。她原本还能勉强控制住的情绪,此刻被彻底点。真是人一旦不顺了,喝口凉水都能塞牙。她靠在门上,缓缓滑坐在地,双手抱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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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夜与新生的晨》
这一夜,寂静如水的黑暗将何小葵紧紧包裹。她躺在床上,双眼睁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思绪如乱麻般交织。失眠的痛苦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她的心神,让她无法挣脱。
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司情那句“眼睛瞎了”的深意。想到自己所经历的种种,她不禁悲从中来,自己得是有多愚蠢、多盲目,才会让自己陷入这般境地。每多一分回想,心中便多添一分难过,酸涩的感觉直冲眼眶,眼泪便如决堤的洪水般,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何小葵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夜半时分的街道冷冷清清,只有几盏稀疏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那微弱的灯光在茫茫夜色中显得孤独而无助,她望着那灯光,只觉得这个夜晚漫长得没有尽头,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压得人几乎要窒息。
人们常说,灯火能给人带来希望。可如今,何小葵却只想逃离这些光亮,躲进无边的黑暗里,让厚重的夜幕将她那颗千疮百孔、即将破碎的心紧紧包裹起来。曾经,她还试图弥补、挽救,还想着缝缝补补继续下去,可是现在,她累了,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碎了就碎了吧,哪怕从此毫无生机,也无所谓了。
就这样,何小葵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抱膝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打湿了她的裤子,浸湿了一大片。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的双眼干涩得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水。
天空的边际,开始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渐渐地,一缕金色的曙光穿透云层,缓缓升起,将温暖的光芒洒向大地。何小葵被这突如其来的刺眼阳光照射得有些难受,她抬起头,用手遮挡着眼睛。只觉得双眼酸胀无比,可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新的一天,会有新的希望吗?何小葵这样想着,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洗手间。她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哗哗”流出。将双手伸进水中,那刺骨的凉意瞬间传遍全身,让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捧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抬起头,看向镜子。只见镜子里的自己,双眼红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脸庞也肿胀不堪,面容憔悴而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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