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便是姬风冥那森冷的眸子。
“本殿还未死,你便这般自作主张的放过她了?”
聂仙唇角一勾,“四郎不是也默许了吗?”
若是想阻止,聂仙可没这么大本事,将白灵这般舒适的送走。
“你倒是心里清透的很,那你倒是说说,南溪究竟出没出兵?”
姬风冥将眸子收回,不再正事着聂仙,只觉得每一次正视,心口便有些堵的慌。
也不知是那蛊虫留下的隐患,还是对聂仙的怀疑与不安。
“白灵若是死了,他一定会出兵,但……白灵不但没回去,还被我们留下了,那便不好说了,位高权重之人都如四郎一般多疑,若是四郎你,会信这份消息几分?”
聂仙反将问题丢给了姬风冥,却惹来他一声轻笑。
“若是本殿,自是觉着,白灵传回来的消息,很有可能是被威胁的,甚至是东启布下的一个请君入瓮之局,自是不会拿南溪整个国本,来冒险的。”
“所以,他会出兵,但不是全部,最多,三成。”
“既不会动摇国本,还可以试一试东启是否真的没有了那十万精兵,若是没有,南溪那三成的兵力,加上宁城的禁卫军,足矣拿下本殿这些东平西凑的精兵了。”
“四郎英明。”
随着聂仙四个字落下,姬风冥眉头一挑,“这般危险的事情,同本殿的英明有何关系?”
“四郎心中早有打算,仙儿自然是明白的。”
聂仙浅浅一笑,却好似望进了姬风冥的眸子里,让他又忙不迭地移开了眼睛,“既是知晓了,便去同卓云一起安排了吧。”
随着聂仙别有深意的眸子,姬风冥终究是下了逐客令,聂仙倒也不恼,既是有情绪的,那便是还有机会。
聂仙前脚刚离开,便去见了花想容,虽然花她平安归来了,可那娇嫩的脸上,却在洗净之后,看到了不少伤痕。
时隔多日,风吹日晒,早已定了型,日后若是想再除去,终是难了。
东方煜便从此一头扎进了药材堆了,要替花想容恢复样貌。
可花想容却只是盯着铜镜里的自己,愣了半晌,只道,“只要亦儿还认得出是我,便好。”
聂仙不知道隔壁帐篷的东方煜是否听到了,可这句,终究是让聂仙心中某处被触动了,拽了花想容一把,有些不安,“花姐姐,你当真一点都不怀疑姬风亦吗?”
“他痴傻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终究还是没放下吗?”
花想容那质问的眸子,让聂仙有几分焦急,“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他的兵力谁都不给,偏偏是给了聂见远,而如今,还并入了皇城禁卫军?”
“你父亲坑蒙拐骗也是一日两日了,你也被骗了十多年,不是吗?”
花想容的句句维护,终究是让聂仙没了声音,终是将寻来的丝绸递给她,“给你寻的上好料子,做个面纱吧!”
说罢,便有些赌气般的往外走去。
“仙儿,若有一日,你能够做得到,便真的让他痴傻吧!”
才离开帐子,聂仙便听到了里边那有些哽咽的声音,聂仙终究是红了眼眶。
其实,哪里是聂仙放不下对他的偏见,放不下的,终究是花想容……
再次见到卓云,聂仙也终究是放不下脸色来面对他,对于花想容的毁容,终究是有了怨气。
演兵场边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军械,卓云看到聂仙过来,终是恭敬的过来行礼。
“皇妃娘娘。”
聂仙却有几分不领情,“你觉得,容貌于一女子而言,是什么?”
“于其他女子是命,于皇妃娘娘与花老板,却不是,不过是一张皮囊而已。”
卓云向来通透,这一番话倒是压得聂仙有些不知如何反驳,随即有了几分怒意,“不过是一张皮囊?她原来是如何的一个女子,想如今揭开面纱便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说不过是一张皮囊?”